佟陣默默地看著謝雷:“很顯然,你從來不把我們的事情往好處想。”

是的。

也許吧。

謝雷看得出他的話又一次刺傷了佟陣,每一次,當他們企圖談及曾經的感情,他都會語不擇言地去刺傷他。他並不想這樣,可他管不住自己,他咒罵自己,想不到自己變得如此笨拙,感情如此脆弱。但他實在太缺乏練習了,對於這種局麵他沒有經驗可尋,此時他又是如此害怕再來一次,恐懼感讓他怯步讓他尷尬。

人類越是脆弱的時候就會越變得賦有攻擊性。

“我已經不記得這兩年來我有多少次想拿起電話可最終又沒有那麼做。”佟陣說,“可是,最後,我還是回來了。”

“別說的這麼動聽,假如不是為了案子,你會來嗎?會不會打電話?”

佟陣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呢?”

“不會。”謝雷快速地回答,然後咬緊下唇,以控製自己的表情變得軟弱,他搖頭,“不會……不會……

我吃過太多的苦,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不想再自找苦吃了。”他的喉頭發緊,他必須要控製自己的聲音。“太多了……我不會再相信那種隨便就會消失的人。”

謝雷轉過身,把背影留給佟陣,因為他的眼淚就要掉下來。悲傷毫無理由地向上奔湧著,他拒絕和解,他不想重蹈覆轍,可內心的感覺,卻像在用一把很鈍的刀切掉自己心上的一塊肉。

佟陣從背後環抱了他,再次把他擁在懷裏。“看著我,謝雷。”

謝雷不能看著他,他不能也不要。他多麼想逃走。他不要在他麵前流眼淚。

“謝雷,看著我。我們原來會怎樣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的現在,我們在這裏,我們的感覺和以前一樣。我和你做/愛是世界上最自然最美妙的事情——就好像我們根本就沒有分開過一樣。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其他事情。”

“你的腦子裏隻有做/愛。”謝雷嘲諷,他終於成功地忍住了眼淚,將它們趕回肚子裏。

“那是因為我愛你,真的愛你。”佟陣說,聲音溫柔。謝雷忽然陷入另一種思考中,這個家夥什麼時候開始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了。“這才是最重要的,謝雷。告訴我,你愛我嗎?”

謝雷垂下頭去,不想回應佟陣的問題。隨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低著頭好像是羞於麵對似的,便又抬起頭來,不得不望著佟陣的眼睛。

“我不……愛……”話沒有說出來,淚水卻再一次湧了上來,他拚命地吞咽,“我不想再愛你了,不想……”他的聲音哽咽起來,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他惱怒地轉過頭向一邊,仿佛謊言被自動揭穿。“就算我一直愛你……又能怎樣……”^思^兔^在^線^閱^讀^

“這才是最重要的,”佟陣低聲說,我們是一對,這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手指撫過謝雷的臉龐,“其他一切事情我們都可以想辦法解決。”

“其他一切事情?兩年前,我就這樣對你說過!”謝雷悲憤交加。可是你用事實說明,並不是一切事情都可以解決。

“我一直記得你說的話:無論我是怎樣的人,你都會陪著我麵對一切……”

謝雷搖頭:“它當時什麼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