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佟陣說。“我也該相信你嗎?”

這樣輕輕的一句話,卻重重地敲擊了謝雷的心,讓那些洶湧澎湃的絕望悲傷找到了奔湧的出口。他不得不緊緊地抱著他,內心的感覺再也無法壓抑,他需要他在這裏,無論還有多少借口,無論還要怎樣讓自己冷酷了心腸,在這種時刻,他隻感覺到自己是如何的需要。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手。

“告訴我。”佟陣還在向他要答案。

謝雷沒有回答。他內心的感覺無以言表。有些問題沒有答案。有些問題也無需問出來。但他是多麼渴望得到堅定的支撐。

佟陣卻自己說出答案。“我又怎麼能不相信你?

我的心,不能接受另外的可能性。”

……

霍格.霍夫曼從病房門後伸出一隻腦袋,他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那門,曾一度未能引起佟陣和謝雷的注意。他猶猶豫豫地走進來,樣子看起來有點糟,衣服穿的不合體,褲子緊巴巴的。臉上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幾天也沒有睡了,大概這個案子要把他折磨瘋了。

而現在他的手下——謝雷又給他捅了這麼大的蔞子。

在謝雷和佟陣的注視下,霍格小心翼翼地走到病床前,表情顯得緊張兮兮,他是憤怒的,卻完全表現不出一個上司的威嚴:“我簡直不能相信發生這種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謝雷不想回答,看到這個上司隻讓他覺得煩燥。霍格的用詞,總是盡可能的將責任完全推到謝雷身上。

佟陣回答:“我們發現他暈到在病房的地上。”

霍格對佟陣露出諂媚般的表情:“他為什麼要去那個病房,那個流浪者可能是我們找到證人的唯一希望,我聽說他給那個流浪者注射了致命的……”

“安非他明不會致命的,隻能讓昏迷的人醒來一會兒。專案小組早就打算在最後時刻使用這個辦法了,所以那支注射器早早就放在了病房的櫃子裏準備著對付最壞的情況。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謝雷提前注射了,因為他對自己暈死過去的前前後後的事情,都回憶不起來。”佟陣說。

“羅伊一定會大發雷霆的。”霍格歎息,“我不知道這一次怎麼替你求情了。你最好仔細回想一下,你都做了什麼……”

“這件事不會牽連到你。我相信你不會有事。”謝雷忍不住譏諷,他對霍格那副時刻想著要對上司拍馬屁的姿態深感厭惡。

霍格的臉一下子脹紅了,謝雷的諷刺讓他不能忍受。“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嗎?你在這個案子裏的表現,真的……糟透了。你失去了證人,把案子搞的一塌糊塗,現在還有膽量諷刺我,對我這個上司,你有想過要尊重一次嗎?如果你發生了什麼事,我真的不覺得奇怪,你就是混蛋!”

佟陣上前一步,站到兩人之間,推著霍格向外走。“謝雷還沒有完全恢複,你最好在他好起來之後再來跟他談。”

霍格氣的混身發抖:“如果他真的是什麼都忘了。我們就該考慮給他用催眠術。他得說出他到底在那個病房裏幹了什麼?和那個流浪者說了什麼?”

“等他好起來的時候,我們也許會考慮這個辦法。”佟陣對霍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霍格雖不情願還是轉身走出了病房。

……

霍格走後不久。Greg(小G)風風火火地來了。

並帶來了一個消息。經過對艾利克斯鄰居的盤問,他們終於得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其中一個鄰居向他們透露——

艾利克斯基本沒有什麼朋友,隻有一個男人偶爾來找過他。那個男人開了一輛四驅越野車,有時會在晚上接他離開。鄰居對那個男人的描述是,又矮又胖,禿頂,長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