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九章】六扇門裏好修行
“姥姥的,真倒黴!”要說我現在最怕見到的就是民警同誌,雖然我沒殺人,可牽扯兩條人命案中,真是說也說不清,我跟人家說那是佐伊仁和神秘女人倆影兒都找不著的混蛋做的,人家會信?估計非得把我送安定醫院看看不行。
悄悄側了側身子,背對著那一身黑色警服的民警,順便把舒雪也擋了個嚴實,支著一雙耳朵仔細聽著那民警的一舉一動,倒要看看有沒有和我相關的信息。
“老周啊,來了,來了,”老板娘親自跑過來招呼,一身清爽的淺藍色短袖短褲,頭上紮了條淺藍色頭巾,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蜜桃最熟的時候,整個熱散發著豐潤多汁的味道,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不過透著一種幹練,絕不是那種下賤做作的女人,腰裏紮著白布圍裙,笑嗬嗬地走過來,“怎麼著,老周,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一碟花生米,半斤豬頭肉,一碗炸醬麵,寬條兒的。”老周和老板娘異口同聲說的倒也默契,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那種感覺…額,說不出來。
“您二位用點兒什麼?”過來招呼的是個小胖子,操著一口河南不河南,北京不北京的普通話,兩個小眯眯眼兒,雖然不怎麼好看,可挺討人喜歡,一身漂白的工作服,手裏還拿著個菜單。
“兩碗炸醬麵,一大一小,一斤透頭肉,一碟花生米,一盤木須肉。”看著菜單隨便點了,我和舒雪都是昨天吐的一幹二淨,肚子裏早就咕嚕嚕亂叫了,我感覺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老張,我似乎聞到了奸情的味道。”舒雪皺著小鼻子抽了兩下,一副很社會的模樣,小手指頭偷偷指了指我身後正說說笑笑的老板娘和民警。
“就你廢話多,趕快吃,吃完了咱們就走。”伸手又刮了下舒雪圓溜溜的小鼻子頭,惹得她一巴掌。
雖然是飯口,不過這飯館兒做的倒是挺快,我和警察那桌幾乎是不分前後一塊兒被送了上來,我和舒雪都是餓急了眼,看見炸醬麵,聞著這噴香的味道,那感覺比看見電影明星都興奮,低著頭就往嘴裏一陣扒拉,差不多吃了快一半,肚子裏有點兒底了的功夫,就聽飯館兒門口突然一陣亂,緊接著周圍吃飯的人哄的一下子就都站起來躲到了一邊,甚至有膽小的直接飯錢都沒給就奪路而逃。
“姥姥的,怎麼回事兒?”我這心裏也是一驚,飯碗一放也擠在人群裏躲到了一邊,低著頭,我還以為是警察叔叔查到了我們兩個躲在這裏,要來逮捕我們歸案呢,結果就見從門口外麵呼啦啦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個光膀子的小年輕,一個個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不少身上都有紋身,鬼頭啊,猛虎啊,龍啊的,手裏都提著家夥兒。
歪戴帽子斜瞪眼,這幫人的行動做派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二流子,小混混,都說不上是大混混,撐死了也就是一群小地痞,流氓,不過就是這樣也把平頭百姓嚇得一個個噤若寒蟬,躲得遠遠的,畢竟這棍子砸在誰身上他不疼啊?
隻有那個民警還端著麵碗不緊不慢地吃著麵條,這時正夾著一塊豬頭肉塞進嘴裏嚼著,就好像這突然衝進來的十幾號大活人是空氣一樣。
那為首的小混混看著正在吃麵的民警隻是微微愣了下,也直接忽視了他的存在,手裏抓著根棒球棍一下子砸在旁邊一張餐桌上,桌上的盤子碗稀裏嘩啦一陣亂響,斜眼兒瞟著櫃台後麵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的老板娘,“我說肖姐,你這錢是不是也該交點兒了,車站這一片兒就你這的買賣兒好,你掙了大錢,也不能讓兄弟們喝西北風啊?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那…那個,我上個星期不是剛交過嗎?我這小本買賣,沒那麼大利的。”被叫肖姐的老板娘說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語氣、眼神兒不對,就招來飛來橫禍。
“哎呦喂,肖姐,別介呀,你也說了上個星期交的,那你這個星期交了嗎?”
“以前不都是一個月一交的嗎?”
“對,別的家都是一個月一交,你肖姐的買賣兒火爆,掙大錢,就得多幫襯幫襯兄弟,你呢,就得一個星期一交,而且錢一毛錢都不能少,如果真想你說的利小交不出的話呢,我們也不可能為難你,不是還能肉償嗎?哥幾個說對不對?”
為首小混混摸索著自己下巴,看著老板娘圓鼓鼓好像塞了兩個小西瓜的胸脯,一陣壞笑,跟他一塊來的十幾個小子更是笑的前仰後合,起哄架秧子,汙言穢語說的我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