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萍渡水!”
先前此人飛掠而來用的乃是‘燕子三朝水’的功夫,算是上稱輕功,在如今這年頭可以說已經不多見了,可畢竟還有人會,比如我那退居二線的師傅,真正讓我吃驚的是此人竟然能踏水而行,水麵隻能沒過雙腳腳踝,會‘登萍渡水’的絕世功夫。
“此人輕功水性定然一絕,真是沒想到這帝都大學裏藏龍臥虎,還有此等高手,姥姥的,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以前我跟隨師傅學藝,自幼站樁長氣力、熬筋骨、打根基,十六歲開始練拳,二十歲突破明勁,如今已經踏足暗勁層次,精通太極、八極、披掛、形意四門,更是得了師傅的真傳,再加上老爹教的無名拳法,出師以來未嚐一敗,自以為年輕一輩中更無敵手,就算是前些日子遇到佐伊仁和神秘女人兩大高手,自知不是對手,可我也心裏不服,畢竟他們大我不少,我有信心到了他們那個年紀絕對能超過他們。
而今天帝都大學裏無論是尚曉雲、鬼麵男子還是這突然闖出來的高手,年紀和我不相上下,都是大學生,可身手卻都不在我之下,實在是讓我心驚,將我本來的傲氣打壓了不少。
正在我思忖自身的功夫,隻聽那來人一聲怒吼,滿頭垂下的長發猛的甩起,如一匹黑綢在夜光裏鋪展,一雙鳳目滿是淩厲殺機,豁然站起,看向不遠處負手而立的鬼麵男子寒聲喝到,“拿解藥來!”
鬼麵男子冷冷掃過麵若冰霜的長發女子,竟轉頭向我這邊看了過來,“張煬,熱鬧看的差不多,你這正主兒該上場了。”
“大武,武煙川!”鬼麵男子一開口我頓時就聽出了正是剛才電話裏武煙川的聲音,“姥姥的,這小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身功夫?”
周圍眾人順著武煙川目光齊齊向我看了過來,對於如此多人的注視我也沒放在心上,大學時候上台比賽競選,好幾千人看著哥都侃的賊溜,何況如今隻是區區二三百人?
從一眾社長身後邁步走到場中,從尚曉雲和那長發女子身邊路過時瞥了眼癱坐在地上的尚曉雲,隻見她此時一張粉麵慘白中透著淡淡的鐵青色,雙腿筆直僵硬地伸著,小腿部位的道服已經被硬生生抓碎,白嫩的腿肚上烙著兩個深深的紫黑手印,鼓出半寸多高,顯然是中了毒,難怪那長發女子如此氣憤。
“大武,你我之間的事有必要鬧得如此大場麵嗎?這個女孩子你不認識,我不認識,何必下此毒手,不如就給她解藥得了,咱倆自己的夢自己圓。”嘴裏說著,眼睛不停打量武煙川周圍,可就是沒有發現舒雪的半點影子,“大武,小雪在哪兒?”
“想見舒雪就先過我這關。”武煙川說著橫跨一步,將身後通向湖心亭的木橋棧道堵了個嚴實,右手前伸對我勾了勾,“來吧,廢話說的太多都讓人倒胃口。”
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武煙川,尤其是那雙冰冷中透著暴戾的雙眼,我知道那個曾經和我一個宿舍住了四年,逃課宿舍打CS,網吧五連坐開黑包夜的兄弟不在了,從當初那個晚上他跑了以後就不在了。
“你不是武煙川,不是我兄弟。”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不得不承認,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這麼一句話,同時上步搶身,走中線,邁中宮,當胸一拳轟出,正是最常見的“黑虎掏心”。
要說“黑虎掏心”這招和“通天炮”一樣都是最常見的招式,就算是街頭小流氓打架都能看到,可要真得其中三昧可就不容易了,當初我練這“黑虎掏心”就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直到明勁巔峰才算是把這招吃透。
一開始練的時候就是在大樹上圍上一圈棉被,什麼時候能夠一爪把棉被抓透就把棉被撤掉換成鷺草,葦子杆也可以,等把這鷺草再一爪抓透後,就完全撤去保護,用肉手直接抓樹皮。
什麼時候能夠一爪下去樹皮抓下一塊來什麼時候算是你這招練成了,可以說是明勁層次中最簡單也最複雜的一招,化繁為簡,直截了當,是大殺招,想想一爪能抓爛老樹樹皮要是換在人心窩上會是什麼效果。
“哢嚓!”一聲皮開肉綻,骨斷筋折,直接把心髒生生掏出來,如猛虎掏人心肝,妥妥的有死無生。
我這一“黑虎掏心”猛抓武煙川心窩,而武煙川竟然不躲不閃,舉拳迎著我手爪砸來,啪的一聲脆響,拳頭好似出膛的炮彈,想要硬碰硬破了我這一爪。
“好,我倒要試試你究竟有多少斤兩!給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