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淤血吐出來,反而覺得胸腹間剛剛的脹滿消失,傷都好了一些,扭頭看著收回右掌似笑非笑看著我的佐伊仁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嗬嗬,沒什麼意思,一來你小子很有趣,老夫不想你死,二來嘛,那個人說你還不能死,這次隻不過是給你一個提醒,順便讓我給你捎句話。”
佐伊仁俯身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句讓我震驚地瞪大雙眼的話,眨巴眨巴眼睛,狠狠咽了口唾沫,“你說的是真的?”
佐伊仁站起身,雙手抱肩低頭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信也好,不信也好,都由你自己,接下來如何你自己看著辦,另外那個人說了,這次隻是提醒你,時間不多,這次隻是把舒雪那小丫頭帶出來走走,看看景色,如果再有下次的話,還能不能還你個囫圇個兒的大姑娘可就說不定了,小子好自為之吧,咱們以後再見。”
說完,佐伊仁帶著武煙川兩人很是瀟灑的踏著夜色,沿著校園小徑旁若無人地去了,所過之處所有人都很自覺的給這兩位煞星讓路。
“姥姥的,佐伊仁說的是真的嗎?真得…”想著想著,我再也堅持不住,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
其實這一路上我都在硬撐,在瘋子哪裏我差點兒喂了狗,後來舒雪失蹤更是急火攻心,再加上這次被武煙川重創,剛剛全都是一股倔勁兒硬撐,佐伊仁和武煙川一走一口氣散了,我也就昏死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醒過來第一感覺是口渴,第二就是渾身上下就沒一個地兒是不疼的,從頭發尖兒到腳趾頭,又酸又麻還疼,這滋味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難受歸難受,總比死了好,扭頭感受著久違的陽光,中午的太陽有點兒刺眼,照在玻璃窗上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這是在哪兒?”左右看了看,感覺不像是在醫院,提鼻子聞了聞,姥姥的,怎麼有一股子紅燒肉和魚香肉絲的香味,肚子裏咕嚕嚕一叫,忍不住的呻~吟一聲。
聽到屋裏有動靜,門簾一挑,從外麵探進一個小腦袋來,是個小男孩兒,看模樣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小臉蛋圓頓頓的好像個肉包子,手裏拿著筷子,嘴角還沾著大米粒兒,眨巴一雙清澈的眼睛,和我對視了兩秒鍾,咻的一下又縮了回去。
不大的功夫就聽外麵有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門簾再次被挑起,第一個走進來的居然是左山靄,她身後跟著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尚曉雲,再後麵是一身穿寶藍色蘇繡唐裝的中年男人,身材魁偉,氣宇軒昂,長得有點像著名演員唐國強,雙眼炯炯有神,倒背著雙手踱了進來。
“你可算是醒了,老爸,你快過來看看。”左山靄走到床邊看著我,一臉的驚喜,今天長發在腦後紮了個馬尾,一走路就一甩一甩的,滿是朝氣蓬勃,隻是尚曉雲這冰山美女冷冷淡淡的跟在左山靄身邊,也不說話,那個中年人聽寶貝女兒喊自己,微笑著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拉著我右手替我把脈,微合雙眼,半晌才睜開,又盯著我臉看了半天,隨即哈哈一笑,“小愛呀,你這朋友身子骨兒真是壯實,這麼重的傷居然三天就好了大半,約摸著再休息一兩天就能下床了,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事還多著呢。”左山靄調皮地衝他老爸做了個鬼臉兒,扭頭問我,“你怎麼不說話?”
“渴…渴…喝水。”我不是不想說是實在說不出來,張嘴嗓子就跟被刀片割一樣疼,而且這聲音實在是低沉沙的我自己聽了都難受。
“水不能喝,你先把這個吃了。”中年人轉身出去,不大的功夫就又走了回來,手裏端著一個大花瓷碗,和平常我吃炸醬麵的碗大小差不多,裏麵咣哩咣當滿滿一大碗黑紅色的湯水,隔著老遠就聞著有股子刺鼻的苦味兒,中年人讓左山靄和尚曉雲一左一右把我扶起來,左手掐住我腮幫子用力,我這嘴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
“忍著點,對你有好處。”中年人說著便不由分說直接把大花瓷碗湊在我嘴邊,咕咚咕咚就給我灌了下去。
這黑紅的湯水剛一進嘴,那股中藥特有的說不出的悶口的苦味就衝了出來,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股子濃濃地血腥味,我似乎還覺得這裏邊兒有什麼活物滋溜一下子順著我嗓子眼兒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