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胖道士眯起他那本來就一線天的小眼睛,一副扶桑第一死神小學生附體的感覺,“沒有人能騙得了我尹清屏,小子,你是不是被太爺我說傻了?”
“嗯…”已經腳下拉開架勢,準備情勢不對撒腿就跑了,結果這胖道士居然畫風一變,“姥姥的,嚇死我了。”
心裏長出一口氣,用力點頭,那是相當的誠懇,這態度比我當初跟舒雪說喜歡她的時候都誠懇,“那是必須的,就憑道爺您這舌綻蓮花的口才,小子我早就給說傻了。”
諸位千萬別說我賤,我這是不過是慫而已,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明知道是虧還上的那是傻子,我隻是有點兒笨,可不是傻,眼前這胖道士明顯是個順毛驢,哄兩句就行,也犯不著和他較勁。
“嗯,你小子腦子倒挺靈光的,不錯不錯,”胖道士尹清屏又變成了剛進來時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又一屁股崴在了床上,兩條比我大腿還粗三圈的Q彈小短腿輕輕鬆鬆地來了個大盤,雙腳腳心朝天,那感覺就跟那兩條腿是沒有骨頭的一樣。
“小左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和這小子說說。”
“是。”左寒蟬居然還真就二話沒說就退了出去,而且順手把房門關上,一間待客廳裏就隻剩下了我和胖道士尹清屏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咳咳,”胖道士尹清屏幹咳了兩聲,“小子,你叫什麼,和宇文家有什麼關係?”
“我叫張煬啊,什麼宇文家?我不知道。”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別看左寒蟬對他畢恭畢敬,我又不認識他,他算哪根蔥哪頭蒜?雖然我不會放肆頂撞,可對於他這種高高在上,好像領導問話一樣的語氣讓我很反感,心裏暗暗吐槽,“姥姥的,你以為你誰啊?癩蛤蟆插個雞毛撣子,楞充大尾巴狼的東西。”
“張煬…張煬,你不知道宇文家,奇怪,難道我弄錯了?不可能,絕對沒錯…”胖道士尹清屏低聲嘀咕兩句,又抬頭看著我,“你左胳膊上的那個紋身是怎麼回事兒?”
“你說這個?”抬起左臂,運力催動血脈,皮毛炸起,肌肉繃緊,一隻展翅淩雲,九爪三眼的金翅大鵬鳥紋身清晰浮現出來,顏色鮮紅如血,一雙鷹眼栩栩如生。
“沒錯,就是這個…誰給你紋的?”胖道士尹清屏似乎有點懼怕這個紋身,胖乎乎的身子向後錯了錯,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我搖搖頭跟他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紋的,是什麼時候紋的,我知道自從我兩三歲記事兒起這個紋身就已經有了。
“奇怪,真是奇怪…不可能啊?到底是什麼地方錯了?張煬,怎麼會姓張呢?”胖道士尹清屏聽完我說的,連連搖頭大呼不可思議,說什麼肯定是什麼地方錯了,結果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又不說了,還把我轟了出去,讓左寒蟬送我回去。
跟著左寒蟬出了待客廳的鶴軒,腳下踩著青磚地麵,這裏麵積不算小也不算太大,不過院子裏卻很幹淨,纖塵不染,中央一個鐵鑄的大香爐裏已經插滿了香,香煙嫋嫋散開,清幽的香火味道彌漫空氣裏,讓人頓時有一種恍然出世的感覺。
“這裏就是北頂娘娘廟?”剛剛在待客廳裏看不見,如今站在院子裏,正好扭頭就能看到不遠處佇立的鳥巢,雖然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不止一次,尤其是08年奧運會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能在新聞聯播裏看到,可真的看到實物這還是第一次,還別說,這感覺的確挺震撼的,再加上被陽光一照,我的個乖乖,真是氣勢恢宏的一塌糊塗。
我記得當初剛建鳥巢的時候,也才剛上高中,奧運會可是國家大事,可謂是舉國矚目,新聞聯播,各大報道那都是長篇累牘,至於主要場館的鳥巢和水立方更是少不了的,當然,期間還有不少有關這兩個地方的不少靈異傳說,什麼國安第五處的插手,鳥巢北遷百米,施工期間碰到百年難遇的塵卷風,意外原因造成兩死七十傷的重大施工事故等等。
沒想到我今天居然能真的站在這被籠上神秘色彩的北頂娘娘廟中,跟左寒蟬打了聲招呼,順著回廊走進正殿中,對著居中彩繪金身的娘娘塑像合十一拜,可萬萬沒想到,我這剛剛彎腰拜下,耳輪中就聽哢嚓一聲驚天動地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