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尹清屏順著斧子目光也看向頭頂,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隻是被地上那個深深的地洞吸引,還真就沒怎麼注意頭頂,原想頭頂隻是石壁能有什麼問題,可這一看不要緊,隻見頭頂上密密麻麻的繃滿了一張張鮮血淋漓的人皮,有的還在往下滴血,有的可能因為掛了一段時間的原因,已經開始出現腐敗萎縮的現象。
“姥姥的!”乍一看這麼具有視覺衝擊力的擺設,我還真就有點兒適應不了,手裏半截矛鋒橫在胸前,莫名其妙感覺周圍溫度頓時就下降了好幾十度一樣,渾身寒毛都炸了起來,心裏那股不安越發凝重,偷眼看向尹清屏,發現這胖道士也正朝我看過來,我倆眼神交換,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震驚。
這頭頂距離地麵最高的地方將近十米,最矮的也得有五六米距離,人皮又是層層疊疊的頂在一處,一時間根本數不過來究竟有多少張,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的人皮最起碼超過二十張。
尹清屏從斧子那裏借了強光手電向上照了照,可慘白的光柱竟然無法照清楚頭頂的一切,那些人皮表麵就好像還有一層吸光材料一般,光線落在上麵絕大部分都被吸收,隻能朦朦朧朧的好像蒙在霧裏。
“怎麼會這樣?”斧子不愧是軍隊裏訓練出來的特種兵,心裏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強大的多,看了眼前如此詭異恐怖的情景,隻是臉色一白,並沒有尖叫或者逃跑的反應,甚至連反胃這種人體的生理反應都控製住。
“那是怨氣,這裏肯定有人舉行某種儀式,用活人人皮祭祀,旁門左道當誅!”尹清屏說的很輕,可每個字卻都擲地有聲,讓人覺得隻要他說的出來就一定做的到,“不過不得不說這人手段之高匪夷所思,竟然能將如此之重的怨氣封住,恐怕不是當世之人沒有幾個能夠做到,此人絕非無名之輩,咱們這回是碰上硬點子了。”
“那該怎麼辦?”
“這個地方肯定還有出口,咱們先找到出口出去,等到了外麵一個電話就能讓這幫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畜生死無葬身之地。”
“可剛才已經找過了,根本就沒有出口啊?”斧子已經把空掉的血袋扔了,將強打精神保持清醒的榔頭背在身上,用背包帶子緊緊固定在身上,看這架勢,就算是他死了,他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逃命了。
“不對,咱們還有個地方沒找到。”我看尹清屏雙眼盯著頭頂突然醒悟過來,從地麵下到這裏當然是從上麵下來的,我們剛才一直在找周圍有沒有通道,反而把最有可能的地方給忽略掉了。
“這兩道符你們貼在身上。”尹清屏從袖子裏掏出兩張鬼畫符一樣的黃紙符籙遞給我們,讓我們貼在心口的位置上,說是能暫時將我們身上的陽氣掩蓋下去,至於榔頭,他血氣太弱,陽氣低的和快死的人沒啥區別,又被斧子背著,一張符紙就夠了。
囑咐完我們,他已經蹲下身,左手中指蘸著地上未幹的鮮血在那三個死人額頭上勾勒起來,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三具死屍突然開始劇烈痙攣,就跟通電後一樣。
“他們這是…”我和斧子都很清楚這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剛進來的時候我們就檢查過,可眼前居然又動了,死人能動,姥姥的,活見鬼,詐屍了?!我和斧子看著地上撲騰不停的屍體,又齊齊看向正往自己心口上貼了一張黃紙符的尹清屏。
“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明白,有什麼想問的等出去再說,還有,記得一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千萬不能開口說話,一旦說話,陽氣外泄,被陰魂纏上,輕則重病,重則喪命,到時候貧道也救不了你們,記住了嗎?”尹清屏看我們三個都點頭後,右手並做劍決朝著頭頂一指,隻見那圍著他身體不停飛轉的匕首猛的一顫,隨即衝天而起,向著人皮最密集的地方刺去。
“哢嚓…”
先是一聲好似堅冰破碎的細微聲音傳出來,緊接著就是呼號的風聲突然在整個空間中響了起來,原本穩定的燈光開始閃爍,忽明忽暗,細微的碎裂聲越來越多,最後連成了一片。
“稀裏…嘩啦啦…”
在一陣玻璃暴碎聲中夾雜著一聲好像破布被撕裂的聲音,隨即一道天光從頭頂落下來,可隻是瞬間,天光被鋪天蓋地的黑影掩蓋,鋪天蓋地的人影黑影從頭頂嚎叫著俯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