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胖子嚎什麼喪,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轟隆隆一陣亂響,塌陷的碎石磚塊橫飛,烈焰深處一個筆直人影緩步走了出來,烈火近身三尺範圍內就被全部震開,傷不到分毫。
“老哥!”胖子眉頭剛剛舒展,突然覺察不對,“老哥你…你…”
“我什麼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將近半透明的身體,皺眉想了想,突然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姥姥的,壞了,我這是離魂了。”
“老哥那你的肉身…”胖子緊張的問我,如果我神魂離體,肉身被烈火焚化,那就完蛋了,要麼冒險奪舍,要麼就得去陰司報道轉世投胎,至於想要修成鬼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我一個武宗想要成鬼仙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你放心好了,我的肉身被人帶走了,那些人應該是顏家的,為首那個人我記得是顏家的護衛教頭。”
胖子聽我肉身未毀也是長出一口氣,招呼身邊董卿,從背後登山包裏摸出一個青皮葫蘆來遞給胖子,胖子手托青皮葫蘆,咬破左手中指飛速在青皮葫蘆上畫出一道定魂符來,隨著最後一筆落下,符篆閃爍一道氤氳紅光,青皮葫蘆表麵流轉寶光,葫蘆對準我一個敕令,磅礴吸力拉扯著我就向葫蘆裏飛了過去。
“我靠!”這種經曆可絕對不是什麼好感覺,你能想象一個大活人生生被抽進下水道的感覺,我隻覺得整個人就好像麻花一樣被嘬進了青皮葫蘆裏,四周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見,不時閃動一陣血紅氤氳。
胖子手托青皮葫蘆晃了晃,隻覺得這手裏葫蘆越來越重,而且一道細細裂縫從葫蘆底部開始蔓延,一道、兩道、三道,越來越多,直到整個葫蘆都密布裂縫,不時有絢爛金光從裂縫中溢散出來。
哢嚓!
青皮葫蘆徹底崩碎,我傻了吧唧的落在地上,和胖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什麼情況?”
“老哥,你這神魂也未免太過於剽悍了吧,看來陽光對於你也沒多大傷害,咱們這就去顏家要回你的肉身,到時候身魂合一,有什麼事兒咱們再說。”胖子說完拉著我就上了一輛最近的警車,一路警笛衝向顏家大院。
而此時顏家大院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最後一進院子裏是顏家祠堂,凡是一有大事顏家上下高層都會在這裏決策,一拉溜十幾把太師椅上坐滿了人,居中首座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正拍著桌子大發雷霆,下麵眾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大氣兒都不敢出。
“翻了天了,他楊家想做什麼?啊!他楊俊標想做什麼?在餘杭地麵上敢動我顏家的人,還是嫡係子弟,他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大伯,這件事我覺得…”老人左手邊一個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卻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的中年男人插口說道。
“老…二,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老人平複了一下心情,靠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大伯,您剛從滇南回來,可能還不太了解咱們顏家現在在餘杭的近況,自從爸爸多年前外出雲遊後,家裏大大小小一切都交給大哥打理,嗯…”顏老…二沉吟一下,抬眼看向坐在對麵一言不發的大哥,接著說到,“不是我說大哥管理不行,隻不過是大哥為人過於中厚,很多事情都一讓再讓一忍再忍,如今雖然還是文顏武紀,可已經名不副實,如今餘杭地區大局紛亂,不光是紀家壓我們一頭,就算是楊家也能和咱們顏家分庭抗禮。”
“沒錯,如今情況很是複雜,上頭很明顯是要對付我們顏家,小六子竟然還在這種關頭打死了楊家獨子,我看這件事鬧大了!”坐在顏老二下垂手的顏家老三也開口說道,目光落在垂手站在顏家現任家主背後的年輕人,正是剛剛救回顏丹卿,開槍打死楊瑞君的小六子。
顏儒風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突然停了下來,側頭掃過小六子平靜的臉,盯在還要繼續說下去的顏家老三臉上,顏家老三一愣,隨即明白剛剛自己的話說的讓自家大伯不愛聽了,連忙閉嘴。
“說啊,接著說啊,我倒要聽聽你們倆有什麼好的看法,”顏儒風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砰的一聲竟然直接拍穿了一寸多厚的實木桌麵,霍地站了起來,一雙老眼從老三臉上掃到老二臉上,“一幫廢物說的都是屁話,什麼叫三分天下,什麼叫中厚?都是放屁,不要以為我在滇南就不知道餘杭發生了些什麼,老…二,如果不是你暗中搗鬼,咱們手下清華東路的生意能反水被楊家一口吞了?如果不是你暗中搗鬼你家那小崽子大手大腳,開豪車住別墅,睡嫩模,幹大洋馬的錢都是你變出來的?還有你,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