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便是主,你們是客。今天他已經累了,恕不能款待諸位貴客。各位請回吧!”
眾人哪肯善罷甘休,不但死賴著不走,謾罵更加是升級。林亦鑫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安伯送客!”安伯是林浩森的貼身管家,如今林浩森過世,他便繼續照顧小主子林亦鑫。他辦事幹練,收了主人命令,便召來保安,“請”三位夫人與眾少爺小姐出去。
林奇英表現得最有風度,瞄了一眼小六便起身離開。其他人等見林奇英都走了,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撂下狠話走人。
偌大的大廳終於隻剩下小六與林亦鑫兩人,小六噓了一口氣,對林亦鑫說道:“別怕,有我呢。我答應過你父親,定會保你周全。你先把你父親安置好吧。”
“是,師父。”林亦鑫抹了一把眼角淚水,聽話地將父親骨灰放到神桌上。
看著靈牌後麵林浩森的遺照,小六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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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林浩森讓小六收自己兒子為徒。隨後便讓林亦鑫趕快打電話找他的律師過來,撰寫遺囑。
小六是上世紀40年代的人,整個就一老古板,認死理、講義氣。別人對自己有恩,那就一定要還。他沒想到答應收下一個徒弟,還把自己牽連進一場豪門爭鬥裏。
其實林浩森將寶貝兒子與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給小六,也算是孤注一擲了。雖然小六因為環境所迫,要比同齡人來得成熟、沉穩,曆練也更加豐富,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在那群狼環伺之下,要保全林亦鑫和林家家業,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天方夜譚!
可事到如今,他已經是林浩森唯一能夠托付的人。想他一代賭王,一生榮華顯赫,風光無限。到頭來,卻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倒是樹敵頗多,生意上往來的朋友也不少,就是沒有一個知交好友。就連妻子兒女都在算計他的性命,謀奪他的財產。
拜師儀式很簡單,林亦鑫給小六倒茶、磕頭。小六把那杯茶喝了,就算收徒完畢。
雖然心中存著許多疑惑,為什麼已經對外宣布已經下葬了的木頭哥沒有死?又為什麼一定要自己收他的兒子當徒弟?但是他都沒有問出口。隻要是大哥提出的要求,就算沒有原因,他也一定會完成。
林浩森含笑躺在床上,看小六喝下那杯拜師茶。這才緩緩將原因道來。
“小六,你看過前些日的報紙吧?是不是驚訝我為什麼沒死?”
小六如實點頭。
林浩森苦笑一聲:“嗬,也算是我自己造的孽。想我一生風流,娶了五房太太。別人隻道我享受齊人之福,可誰又知道,為了維持家庭安穩,保持各房間的平衡,我花了多少心力?表麵看來,幾房之間相安無事、和睦非常。其實,這些和睦都是在隔離的前提之下。各房有自己各自的區域,互不相犯,這麼多年來倒也算是相安無事。直到我70歲時遇到阿鑫的媽媽......”
差不多十六年前,生性風流的林浩森,在一次舞蹈比賽認識了林亦鑫的母親柯柔安。林浩森是一個舞癡,雖然已經年屆70,卻仍然老當益壯,經常參加交誼舞會。那一次他被邀請擔任大賽的裁判,當見到翩翩起舞的柯柔安時,他便馬上拜倒在她的舞裙之下。隨後,兩人公然出雙入對。報紙媒體都知道,賭王又有新歡了。而且還得到了賭王本人的證實,他已將柯柔安收作五太太。
這個五太太可真了不得,林浩森對其寵愛非常。不但在濠江這寸土寸金之地,給她置辦了豪宅,還在香江創建了一家美容機構,當作禮物送給她。甚至整個濠娛集團,也有她的一些股份。兩人在公眾麵前秀恩愛,親吻擁抱更加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