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綺姑娘。”謝蓉蓉與朱慧見著淺淺竟坐到了她們二人旁邊,忙停下了說笑,站起身來,拘謹地向她行禮。
淺淺忙回了禮,安撫著二人坐下,“不必這麼客氣,二位比我小上幾歲,我便托大,你們喊我一聲姐姐便是。”
“紅綺姐姐。”謝蓉蓉與朱慧相視一眼,俱是心中一動,從善如流地喊道。
淺淺點點頭,笑著說道,“我也是初來京城,不知京中流行什麼頭飾衣服,不若二位妹妹與我說說……”能拉近女人之間的關係的,除了八卦,便是頭飾衣服了,所以淺淺便率先開口找話題。
二人雖然膽小,但是淺淺也不是什麼猛虎餓狼,見著淺淺拋出話題,自然是高興地接了口。二人即便是天真,但也知道淺淺這是有意交好的意思,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楚憐與她的幾個姐妹見著淺淺竟坐到了謝蓉蓉她們那邊的桌子邊,還聊得這麼開心,藏在袖子中的手恨恨地握成了拳,直到指甲掐疼了手心,這才鬆開。
“紅綺姑娘似乎看不上我們。”說話的是田家的一個姑娘,名叫田蕊,是楚憐的一個小跟班,這會兒見著淺淺不搭理她們竟去了被她們孤立的謝蓉蓉與朱慧那邊,自然也是心生不滿,為楚憐打抱不平,“虧得表姐還這麼熱情。”
“渾說什麼,紅綺姑娘許是不喜歡與權貴之家有交流罷了。”楚憐吐出一口濁氣,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不過說完,心中便覺得痛快了許多。在她身邊的多是王公貴族之家的,見著淺淺這般,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她們這些人出門,哪個不是被捧著的,結果竟被一個初來京城的江湖之女給忽視,心裏哪裏能開心的起來,心中不開心,說得話便也不好聽了。
“裝什麼清高,不過是王府的一個管事罷了,以為掌了王府中饋就高人一等了嗎?”開口的正是宣平侯的小女兒寧汐月,她的姐姐寧溪瑤原是太子側妃,卻因為一個良娣被貶,害得寧汐月被閨秀們冷嘲暗諷。宣平侯府的人在府中躲了幾日,今日的賞梅宴卻是趕著來參加了,不為別的,隻為了能夠攀上安陽王,為宣平侯府挽回一些聲勢。至於寧汐月,寧夫人也是多次吩咐她讓她與紅綺姑娘打好關係,以便他們能攀上安陽王府。可寧汐月卻一時沒控製住嘴巴,背著淺淺說了句難聽的話,聲音雖然輕,但是周邊的人都聽到了。
青煙與青蓮雖然沒有進花廳,隻候在外頭廊下,可是屋子裏的聲音二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寧汐月這句話自然也是被二人聽了去,心中唾棄了寧汐月一遍,姐姐是個害人命的狠毒之人,妹妹也是這個樣子,聽說平西王世子妃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平西王世子的院子裏,不少庶子庶女夭折,看來也是出自平西王世子妃之手,想來寧家的家風不太好啊。
那些家中有兄弟的閨秀都不動聲色地遠離了寧汐月,宣平侯府都這樣了,寧汐月還到處得罪人,這麼蠢的人,可不能和自家搭上關係。
寧汐月完全不自覺,又念念叨叨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眾閨秀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寧六小姐,這樣在背後說人壞話好像不太妥當吧?”說話的正是方才在院子中與朋友一道賞花的周家四小姐周明娉,跟在她身後的是周家五小姐周明婷,以及京兆尹宋家的姑娘宋素嵐。
“我…我沒說什麼。”寧汐月見著從外頭進來的周明娉幾人,臉色一白,連忙矢口否認,“你們聽岔了吧。”
“寧小姐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到的可不止我們幾個...”開口的正是宋素嵐,寧汐月仗著自己的姐姐是太子側妃,沒少欺負她,如今宣平侯府失勢,宋素嵐可不就要上去踩上一腳。
“你...你別血口噴人!”寧汐月聞言漲紅了臉,指著宋素嵐就想開罵,還是後頭的楚憐拉住了她。
“不過是小事,大家何必鬧僵。”楚憐對著周家姐妹賠笑,有意息事寧人。
周家姐妹本也不想鬧事,寧汐月閉嘴了就好了,見著宋素嵐還想再說,周明娉便拉住了宋素嵐,笑著說道,“不錯,不過是小事而已。”
寧汐月氣呼呼的跑到了楚憐後頭,不再言語,宋素嵐看著她這樣子,卻是差點氣得仰倒,明明亂說話的是她寧汐月,結果擺出這麼一副受委屈的嘴臉來,真的是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