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孫昨夜生病,上吐下瀉的,薛晴婉召了太醫來診病,小院裏頭鬧得人仰馬翻,待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小皇孫服了藥,這才沒有吐,薛晴婉熬了大半夜,也不好再去打擾已經熟睡的祁承獻,再加上小皇孫也哭著要娘,心一軟,便在小皇孫的院子裏睡下了,可還沒睡多久,便被外頭一陣慌張的聲音吵醒。
“姐姐,出大事了!”這一聲慌張局促的聲音,應當是自己身邊伺候的容月。
“出什麼事了?娘娘忙了一晚上,剛歇下沒多久,沒什麼事,就不要擾了她。”薛晴婉聽得出嗬斥容月的是自己身邊的容竹,雖然二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現下不過淩晨,還沒什麼動靜,薛晴婉自然是聽得分明。
“二小姐,二小姐她,出現在太子爺的床上,事情已經鬧開了,太子正發著火,讓娘娘過去呢……”容月心中焦急,她是在去領早膳的路上,與太子身邊的內侍撞上的,得了消息便立刻折回來報信。她一直知道二小姐對太子有意,當初時常來祁王府看小姐,可太子在的時候,她也從不避諱,如今竟直接爬到床上去了,實在是太不把大小姐看在眼裏了!
薛晴婉聽到這個消息,大腦“嗡”的一聲便炸開了,她的妹妹,薛晴柔,爬了太子的床,而她這個東宮的女主人卻是一無所知,這算什麼?薛晴婉兩眼酸澀,眼淚便落了下來,一夜之間,丈夫與妹妹的背叛,讓她心痛到無法呼吸。
外頭容月與容竹還在輕聲商量,薛晴婉本就是和衣躺下,她看著身邊睡得正香的兒子,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咬了咬牙,還是小心起了身,將兒子托付給嬤嬤照顧,便開了門走了出去,“不用等了,我現在就過去。”她要看看,她的丈夫,和她的妹妹,究竟是有多深的感情,以至於這麼等不住,趁著她照顧兒子的空檔,便滾到了一起。
“娘娘?”容竹看著薛晴婉滿是血絲的雙眼,不由心疼,她的小姐太苦了,衣不解帶照顧了小皇孫一晚上,還沒睡下,便得知了丈夫和妹妹滾在了一起,這是多麼的心酸絕望啊。
“走吧,不能讓殿下等急了。”薛晴婉木木地看了容竹和容月一眼,二人眼中的關心很是真切,心中不由苦笑,整個東宮,也許隻有這兩個人是真正忠於自己的吧,薛晴柔能夠留在東宮,甚至順利爬上殿下的床,怕是自己的母親出了不少的力。薛晴婉穩了穩心神,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倒下,她越過二人,向太子寢殿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便該想想如何解決吧。”
容月與容竹二人麵麵相覷,如何解決?怕是隻能封個太子側妃才能解決了,可娘娘卻說得如此平靜,她們心中不免有些擔憂,會出什麼事。二人疾步跟上薛晴婉,薛晴婉的步子很快,不多時便來到了寢殿之外,寢殿裏頭,太子正在與薛晴柔說話,薛晴婉不由頓住了腳步,示意內侍不準報信,在外頭聽了片刻。
“獻哥哥,是姐姐說,她身子難以再生養,想讓我進宮陪她的。”薛晴柔聲音帶著哭腔,想來是正在抹眼淚,“獻哥哥你當初也說了,不想納我為側妃,我也是歇了心思的,可,可柔兒是真心愛慕獻哥哥的,昨夜,姐姐讓柔兒伺候獻哥哥,柔兒一來推脫不過,想讓姐姐安心照顧小皇孫,二來,實在是太過喜歡獻哥哥,這才答應了的,可誰知會發生後來的事呢?”
“你明明可以推開我,明明可以呼喊……”祁承獻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看著麵前一邊捧著被子,緊緊捂住身子,一邊抽噎著說話的薛晴柔,心亂如麻。
“我喊了的,可是,獻哥哥的力氣這麼大,我實在是抗爭不過。”說到這兒,薛晴柔咬著下唇,便哭出了聲,眼淚一滴滴落在被子上,綻開一朵朵的小花,“柔兒,柔兒實在是太喜歡獻哥哥了……”
薛晴柔本來就長得嬌美,這會兒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祁承獻也是個心軟的男人,再看到床上那斑駁的痕跡,現下也硬氣不起來,隻得軟了語氣上前安撫薛晴柔,“好了,別哭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會負責的。”
“獻哥哥……”薛晴柔等得,就是這句話,嘴角上翹,可是頭卻埋在了祁承獻的懷中,嚶嚶哭泣著。
“殿下既然願意負責,那臣妾今日便恭賀殿下,得了一個愛妾了。”薛晴婉聽到這兒,實在是忍不住了,邁步進門,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又冷了幾分,什麼深情,什麼愛意,都是假的。
薛晴婉回了自己的院子,便被氣倒了,容月與容竹自然是慌忙請太醫診治,而容竹,看著薛晴婉麵色蒼白地倒在床上,想到方才看到薛晴柔的那般模樣,自是氣不過,直接邁步去了太後的朝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