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簽了身契?”淺淺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心中又有些苦澀,想著當初元靈的生活必是十分艱難了,否則她一個現代人,怎麼會簽下賣身契這類東西。
“你也別奇怪,也別怪主子。”元靈見著淺淺的神色變了,連忙出聲撫慰,“當時也是情勢所迫,畢竟我也是突然出現的,主子對我有所顧忌也是正常,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況且茂哥也告訴我,即便是簽下身契,隻要不背叛主子,主子是不會為難我們的,反而待我們極好,會給我們一個庇護,我想著既是能給主子和茂哥一個安心,又能給自己的找個靠山,便簽下了身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茂哥說,主子對他有救命之恩,又幫他報了殺親之仇,就算是身契拿到了手,他也想繼續為主子做事,我覺得他說的沒錯,便也由著他去了,”
淺淺想到元靈穿越過來時的境況,當初的確是沒得選擇,於是歎口氣道,“讓你受苦了。”
“這些與我先前受過的苦相比,算的了什麼。況且茂哥待我極好的,我在他這兒體會到了親情與愛情,體會到了家的溫暖,家人的關懷,我覺得很滿足了。”元靈說得一臉的幸福,自己曾經過著多艱難,現在過得就有多開心,她想著,大約是上輩子被父親打時,祈禱的多了,天上的菩薩聽到了她的祈禱,才將她送到了茂哥身邊。
淺淺見著元靈全身洋溢的幸福感,也是打心底為她高興,看著玉姐兒又打起了哈欠,便道,“玉姐兒聽著我們姐妹倆說話,怕是又困了,讓奶娘抱下去再哄睡吧。”
“也是。這麼大的小孩,隻知道吃和睡。”元靈也注意到了玉姐兒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怕是又犯了困,笑著將玉姐兒的繈褓又裹了裹,一邊喚了奶娘進門,將玉姐兒交給奶娘,叮囑了幾句,這才讓奶娘抱著玉姐兒下去哄睡了。
“小孩子沒煩惱,自然是隻有吃和睡了。”淺淺看了看外頭已經漆黑的天色,知道時辰已經不早了,連忙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覺得我應該離開了,這幾日我去求了太後,讓我住在長公主府,我得了空便來瞧你和玉姐兒。”
“天色的確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這邊天黑了就有些冷,衣裳可是帶夠了?若是不夠,我還有幾身新做的鬥篷,你去挑幾件穿穿。”元靈這才反應過來她們二人竟已經聊了一個時辰了,外頭的天色已經墨黑,還夾雜了幾分冷意,她看了看淺淺略微有些單薄的衣衫,不免擔心淺淺受涼。
“衣裳的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身邊的人應當為我準備了的。”淺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經做慣了千金小姐,自己出行,衣食住行都不管的,都是身邊的人在安排,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帶夠厚衣裳。
此刻二人正是站在門口說著話呢,守在一旁的紅箋聽了,連忙笑著向二人行禮,道,“李夫人放心,奴婢替郡主帶了厚鬥篷的,已經讓人去取了,馬上就回來。”
說話間,便見著青黛抱著一件鬥篷匆匆趕來,見著淺淺與元靈站在門口,趕忙行了一禮,道,“奴婢估摸著郡主怕是準備走了,所以先去馬車裏頭取了鬥篷,郡主現下可是要穿上?”
“的確是打算走了,你們去請王爺與李掌櫃過來吧。”淺淺讓青黛為自己穿上鬥篷,邁出了房門,見著元靈要送,連忙阻攔道,“行了,天冷呢,你還是不要送了,更何況,你還有事要與你家夫君說呢。”說完,淺淺便朝著李茂與蕭徵二人來的方向努了努嘴。
元靈自然是想到了自己將與李茂攤牌的事,抿了抿唇,不過到底是許久未見淺淺了,還是說道,“怎好不送你,至少要將你送到前院去吧!”說完,便笑著挽了淺淺的手臂,打算送她一段路。
淺淺也不是非不讓元靈送,想著還有幾句話要叮囑,便也挽了元靈的手,與元靈笑說著往前頭走。
李茂看著二人親親熱熱地挽著手出門,有些奇怪地看了蕭徵一眼,蕭徵卻是一聳肩一攤手,對李茂說道,“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來的這麼奇怪。”
“你可記得我的話,若是李茂他待你不好,你就來長公主府尋我,我替你做主!”淺淺看著跟著蕭徵一起過來的李茂,最後拉著元靈的手認認真真叮囑了一聲,“萬不可為著孩子委曲求全,你放心,一切有我。”
“好,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我。”元靈自然是滿口答應,看著李茂,想著一會兒要攤牌的事,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為自己打了打氣。
淺淺見著元靈算是記下了自己的話,這才算依依不舍地放了手,與元靈和李茂告了別,跟著蕭徵一道走出了望海樓。蕭徵先是送了淺淺回了長公主府,這才回到了隔壁自己新置的蕭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