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事還沒結束,也就是說淺淺的“禁足”還沒有結束,所以淺淺也不再急著研發新的菜式點心,倒想著下午把策劃書好好寫一寫。一早上的勞累,讓淺淺中午多睡了半個時辰,等起來時,已是申時初。淺淺匆匆起床梳洗,便跑到書房寫策劃書,這一寫就是一下午,直到點燈時分,雲秀催了兩遍,這才把修改過一次的策劃書放下,打算吃完晚飯回來再修改。
晚上照例是一家子一起吃飯,雲峰帶來了他試驗改良過的烤魚,天香樓主打的蜀菜麻辣鮮香,因此他將澆在烤魚上的醬汁略更改了一番,加了一些辣醬進去,當然,辣醬也是淺淺給的方子。
一桌子人圍著烤魚吃得大汗淋漓,尤其是老太太,雖是被辣的直灌茶水,但還是多用了半碗飯,還直呼過癮。
其餘幾人也是被辣的涕泗橫流,辣椒是從蜀國傳過來的,還沒多少年,大周用的還是極少,這也是為什麼天香樓能迅速搶走客人的原因,大家對辣椒的好奇心,新鮮感,迅速占領了味蕾。雲峰推出辣醬烤魚,一是為了留住老客戶,二來也能吸引新客戶。
眾人吃得暢快,吃完還點評了一番,給了一些小意見,雲峰一一記下,打算明天回去再改改。
吃完飯照例是會談時間,不過是聊些家常,雲峰帶來了好消息,說是朝廷派來的欽差今天已經到了嘉義城,大約明天就能審理李家的案子了。等聽到外頭的流言從原先對雲家的不利,轉變成現在對李家的譴責,幾人都鬆了口氣,李家的事越早結束,他們才能越早放下心來。
最後老太太乏了,讓眾人都回去歇著,淺淺這才回了聽雨小築,繼續在書房奮筆疾書,因為寫的太認真,以至於蕭徵出現在書房中都沒發現。
“咳咳。”蕭徵見淺淺遣退了下人在書房中埋頭寫字,連他坐下喝完了一盞茶都沒有發現,隻得出聲提醒。
淺淺乍聽見咳嗽聲下了一大跳,差點把毛筆丟了,等發現蕭徵坐在圓桌前,氣得跺腳,“幹嘛突然出聲,來了也不提醒我,嚇我一大跳,差點就汙損了這張紙。”她辛辛苦苦畫了大半個時辰的一套餐具圖差點就毀了,她還想明天拿給李管事,讓他去燒製呢。
蕭徵輕笑幾聲,歉然道,“對不起,看你寫的認真,不想打擾你,沒想到倒把你嚇到了。”
淺淺擺擺手,繼續手中的動作,埋頭道,“沒關係,我正畫圖呢。廚房裏有今天現做的麵包,你要是喜歡可以拿些回去。”
“這邊用纏枝藤更好些。”蕭徵走上前,看了看淺淺埋頭畫著的餐具圖,隨手指點了一下,“每次來你這兒都要吃些回去,我怕我會長肉。你就不能白天讓我吃些?”
“你老是晚上來,能怪我?”淺淺看了看蕭徵指的地方,依言畫上了纏枝藤,果然看上去更順眼了些。
蕭徵見她手中動作不停,嘴上還能反駁他,卻也失笑,“你要的椰子已經在路上了,大概兩三日可以送到。”
淺淺一聽,馬上停下了手中的畫筆,她驚喜地問道,“真的嗎?”
“我為何要騙你,不過是普通的椰子罷了。”蕭徵輕描淡寫的話語,讓淺淺差點驚掉了下巴,價值千金的東西在他嘴裏成了普通,皇室血脈果然不一樣。
“嘻嘻,那明天早上新做的點心,我讓青鬆趁熱給你送過去。”多拍拍馬屁總是不錯的。
蕭徵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滿眼寵溺,他哪能不知道小姑娘的想法,不過也沒有戳穿她,隻是道,“聽說你想開吃食店?”
“是啊。”拍完馬屁的淺淺繼續畫她的盤子,頭也不抬地回道。
“我手上有間鋪子,在夕水街的正中央,三層樓的,這是房契,你拿著。”說著,蕭徵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放在淺淺麵前。
淺淺看著眼前的房契,眨了眨眼,夕水街是嘉義城最繁忙的地段,正中央這麼好的鋪子,居然是蕭徵的,現在他還要送給她,這太不可思議了,她連忙將房契遞還給蕭徵,“不行,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這個。”
蕭徵自然知道她會推脫,早就想好了托詞,“不用,就當我入股好了,等你賺了錢給我分紅。”
淺淺猶豫了一番,這麼好一個地段,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既然蕭徵說了入股,那就收下好了,遂不客氣地收起來,“那就當你入股,等我估算好了鋪子的價錢,給你寫契書。”
蕭徵也知道再拒絕小姑娘可能就不收房契了,遂也點點頭,而後又閑聊了幾句,陪著淺淺畫完了盤子,回去梳洗睡下,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青鬆看著蕭徵走遠了,這才對青霜道,“少主昨天花兩千兩買下的鋪子就這麼送給姑娘啦?”
青霜點點頭,什麼分紅,當然是少主騙姑娘的,一個鋪子能有多少分紅,估計連回春穀每年收入的零頭都沒有,少主才看不上呢,不過是為了讓姑娘安心拿下房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