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黛回到蒹葭苑,先與青峰與青藤說明了此時的情況,交待二人小心應對,然後這才收拾好情緒,去見了淺淺。
淺淺正從紅箋的屋子裏回來,與雲珠一道研究添妝要送的頭麵,見著青黛進門,忙招呼她過來一道瞧瞧,“快過來看看這套頭麵如何?”
桌上正擺著那套鎏金頭麵,樣式新穎,做工精致,青黛想著應當是送給廖月芳的添妝,便點點頭道,“奴婢覺著不錯,送四表小姐足夠了。”
“那便尋個盒子裝起來吧。”淺淺見著眾人都同意了,便點頭喚雲珠裝起來,還順便把李氏的那一份也包起來了,“你下午出去打聽消息,如何了?”
“奴婢正要說此事呢。”青黛正了正神色,對淺淺說道,“這毒是林思白下的,又不是林思白下的。”
“哦?此話怎講?”淺淺聽著青黛似是而非的話,聽得一頭霧水,難以理解。
“林思白那日的確是想下毒,不過下的是瀉藥。”青黛抿了抿唇,思來想去,還是不打算將事情全盤托出,隻將關鍵部分隱去,“隻是不知是誰將他準備要下的瀉藥替換成了毒藥,具體的還需再查。”
淺淺見著青黛猶豫了一下,又說了這麼些話,便知她並沒有告訴她所有事情,不過淺淺也明白青黛瞞著她是有她的緣由,也不再追問,便點點頭,“既如此,那便算了吧,不必再找林思白的麻煩了,畢竟也是你們下藥在先。”
“是,奴婢省得。”青黛可不敢告訴淺淺,她找人去“好好關照”林思白了,隻是麵上不顯,笑嘻嘻地應著。
這麼幾個月來,淺淺也算是了解青黛了,她哪會不知道青黛絕對不會放過林思白的,隻不過自己多說一句,能讓青黛下手輕些罷了。
“小姐,姑奶奶請你過去用飯。小姐是否過去?”外頭一個小丫鬟敲門,雲珠開門聊了幾句之後,便問了淺淺一句。
淺淺略一思索,便知自己姑母大約是為了後花園的事,便點點頭,“去的,讓姑母稍待,我換身衣裳就過來。”
“是。”雲珠應了一聲,便出門轉告那個小丫鬟,“煩請妹妹告訴姑奶奶,我們小姐換身衣裳就過來。”
“多謝姐姐,那妹妹便先過去了。”來傳話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告退複命去了。
淺淺便抓緊時間收拾了一番,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便匆匆往蘅蕪苑而去。
蘅蕪苑中,雲嵋正準備了一桌好菜,見著淺淺道來,笑嗬嗬地站起來道,“來得這麼快啊,一會兒你嫂子也會過來,我們且等等。”
淺淺盈盈行了一禮,在雲嵋身邊坐下,“不過隨便收拾了一番,自然是快些。三表姐的身子可好些了?”上回從綺羅莊回來後,廖月芷的身子時好時壞,請了回春閣的大夫調理,說是需要靜養幾日才行。
“唉,大夫說了,原就底子差,上回又受了驚嚇,得需靜養才是。”雲嵋也是歎氣,芷兒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大好,膽子也小,上回在綺羅莊的事她聽了個大概,也覺得凶險萬分,芷兒這孩子定是受了驚嚇,這才又病了。
淺淺點點頭,“我那兒有幾丸固元丹,不知表姐的身子能不能用上。”固元丹有固本培元的功效,淺淺想著廖月芷若是能用到,或許會有所幫助。隻不過這些都是白老所贈,她也不能大喇喇地告訴雲嵋她手上有幾十枚,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懂的,誰都不能保證消息是否會走漏。
雲嵋聽了卻是欣喜若狂,回春閣的大夫也提過讓芷兒服用幾丸固元丹來鞏固身子,隻是這固元丹可遇不可求,回春閣現下也沒有存貨,隻有等白老回城,才能知道是否有這固元丹。現下聽著淺淺這麼一說,自然是激動萬分,可是一想到這固元丹的珍貴,又有些踟躇,“此藥珍貴,若是給了你表姐,你自己不是沒有了?”
“姑母,表姐的身子要緊,這固元丹放在我身上也不過是起個美容養顏的效果罷了。”淺淺搖搖頭,然後扭頭吩咐雲珠,“你去將那幾丸固元丹取來。”
“是。”雲珠應聲退下,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小姐說的是哪幾丸了,固元丹貴重,若是一下子拿出一整瓶來,怕是會把雲嵋嚇死。
雲嵋見著淺淺這麼爽快地就將固元丹送出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說道,“既然你如此客氣,姑母也補償你一些,你想要什麼,直接說與姑母聽。”
“姑母,你這麼說倒是讓淺淺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藥是我送給表姐的,表姐十八歲生辰快到了,就當是生辰禮物吧。”淺淺哪敢要雲嵋的東西,這樣一來不就是變相地賣藥了嗎,所以便隨便扯了個借口。
雲嵋見著淺淺這般堅持,便也不再繼續說要送東西的話,隻在心中暗想著,等淺淺回嘉定時,要為她多準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