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2)

燕裘冷眼看向地上殘骸,祁允然嚇了一跳,蹲身撿拾手機殘骸,他沒阻止,隻是再不給宋景桓好臉色,一個字:“滾。”

“你他媽的就這麼無情?”宋景桓顧不著斟酌言詞,激動地叫囂:“跟我談談能死?我他媽的喜歡了你十年,足足十年,你對這麼個認識不到一年的爛貨都可以和顏悅色嗬護備至,對我卻永遠是那麼尖酸刻薄極盡挑剔。你為了他把我踹得遠遠的,現在就他媽的連談話的時間都惜著不能給我了?”

“我說了,你現在根本不是來談話的,我不想家裏再被毀一次。”燕裘看著這激動的人,伸手把祁允然帶到身後護著,語氣嚴肅堅定:“你要談就回去休養兩天,變回以前的宋景桓再來,會有機會。”

“不!現在就談。”宋景桓看燕裘這藏人的舉動就有氣,伸手要揪祁允然:“你以為我能吃掉他?出來,祁允然你是個男人就出來。”

這下燕裘可惱火了,擒住伸過來的手狠狠擰轉,反製住宋景桓,從牙縫裏擠出話來:“你想談是嗎?好,我們就談談。允然,你先回家,我馬上回去。”

祁允然想了想,便說:“我在車子裏等。”

燕裘眉頭輕跳,他是不樂意祁允然留下來的,不過注意到那張臉上堅決的表情,知道這個人硬氣的一麵不合時宜地出來了,估計怎麼說也沒用,便點頭應:“把門反鎖。”

“嗯。”祁允然便乖乖回車子裏,趴在車窗上看不遠處的二人。

直至這時候燕裘才還宋景桓自由,他退開兩步,抱胸注視揉著手腕的表哥:“說吧。”

被這冷漠的語調刺傷,宋景桓慘笑:“我這就說,我要你給我一個跟祁允然公平競爭的機會,你別跟我說什麼狗屁愛情沒有公平的理論,你根本沒有正視過我的心情,你不能這麼殘酷,我在你身邊這些年一直默默地守護你,為你做很多事,全都是發自真心的。”

過去種種曆曆在目,燕裘知道宋景桓的功勞不能抹殺,但他更明白自己不能心軟:“我記得你做的事,但是沒有什麼公平競爭,你的恩情我會還,從其他方麵。”

“我不要。”宋景桓扼住燕裘的手腕,一字一句地申明:“除了你,別的都不要。”

燕裘突然有種錯覺,仿佛自己是一隻毛線玩偶,被任性小鬼頭從貨架上揪下來強行占有,小鬼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嚷著‘除了它,別的都不要。’

“宋景桓,你腦筋不清醒了。”

燕裘甩掉他的手,立即又被扼著,來去幾回燕裘也惱了,卻實在是不想動手,現在的宋景桓太虛弱,勝之不武,而且他並不是想要這表哥的命,可這般退讓卻意外地助長了宋景桓心中的惡念。當柳利駕的車駛進來,失意和憤怒交織的宋十一少竟然把燕裘往車上塞,甚至動手試圖敲昏抗拒的燕裘。

祁允然趴在車窗上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立即跑出去幫忙。

燕裘這會兒正忙於應付玩命似的宋景桓,沒注意到祁允然上來,等他看見的時候,祁允然已經被失控的宋景桓一掌揮倒了,雖然這麼一擊也不至於出大傷,卻徹底惹惱了燕裘。同為雄性,同樣憤怒,便再也不知道留手,燕裘反握住宋景桓的雙手朝外搗擰,抬腳狠狠踹向這人的肚子,宋景醒慘叫一聲飛摔出去。

倒了地,宋景桓抱著左臂蜷縮起來,嘶聲裂肺地吼著:“燕裘!!!!!!!”

柳利上前去扶卻被推開了,宋景桓紅著眼眶躺在地上狠狠瞪著燕裘扶起祁允然,看燕裘小心地察看那麼一點點破皮,恨不得啃祁允然的肉。

“宋總?”柳利實在接近不了情緒激動的老板,他蹙緊眉頭掏出手機聯係醫院,特意交代多帶些鎮靜劑。

“他左臂脫臼了。”祁允然自身的真沒怎麼傷著,看一眼宋景桓,倒是更擔憂那隻手臂:“我能接回去。”

燕裘看一眼痛苦的宋景桓,輕歎:“他不會讓你幫他。”

祁允然沒有反駁,他想了想便反身回車上拿了些藥物,回來交給燕裘:“你懂。”

“是的,我懂。”燕裘輕歎,他的確對醫治這類跌打損傷很在行,畢竟有個不要命的刑警老爸,基本醫療和護理是必學的。奉了祁允然命令,再看看地上被自己傷害的人,燕裘別無選擇,隻能做。

“不要你們假惺惺!”宋景桓也不讓燕裘接近,卻明顯沒有之前的抗拒。

燕裘抿唇,額角青筋輕輕抽搐著,恨不得用手裏的繃帶把這個人捆成木乃伊,最後還是忍住:“閉嘴,柳利,扶起你們的宋總。”

“我不……”

“閉嘴。”

柳利看燕裘一聲喝斥治住了老板,才過去幫忙:“宋總,手部脫臼不好好處理,可能會影響到神經。”

宋景桓抿緊唇一聲不吭,臉色因痛疼而蒼白,卻仍不忘狠狠瞪住不遠處的祁允然。

燕裘確認手臂傷勢以後,找準位置迅速將關節複位,動作麻利,隻是再怎麼迅速,痛楚卻仍舊強烈,宋景桓咬緊牙關僅僅是發出一聲悶哼,粗喘著,額上滲出薄汗。燕裘給傷處搓上藥油再用繃帶加固,大致完成工序便向柳利交代:“要是不放心就找專業醫師看看,你們宋總應該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