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幾對齊北崧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可能時間比較長。”
“你要出去?”齊北崧不可置信,哪有請客請到一半自己跑了的?
程幾滿心歉意,但來不及多說,抓起外套就走:“你餓了就先吃飯,吃完了不用收拾,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那多不合適啊!”齊北崧叫道。
“總之你先吃!”程幾已經跑過樓梯轉角,就這麼把齊北崧撂家裏了。
齊北崧傻了片刻,二話不說鎖了門,追著他往樓下跑:“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程幾已經跨上了他的小電瓶車,轉頭驚訝地問:“你不吃飯啦?”
齊北崧說:“你把我一個陌生人獨自留在家裏,居然放心?”
程幾非但很放心,還把家門鑰匙扔給了他:“去吃點東西,別餓著!”
齊北崧捧著鑰匙一臉懵。
程幾笑著眨眨眼:“別把我的床搬走!”說罷發動而去。
齊北崧又傻站片刻,喃喃道:“我可真沒見過你這號人,處處都和別人不一樣……”
沒說的,他拔腿就追!
齊大公子可不願意單獨留在程幾家,尤其他家中還有另外一個人生活的痕跡——絕大可能是他爸——萬一在這種情況下碰見對方老爹,那不是要命嘛!
他追得很快,然而程幾的電瓶車更快,當他跑出小區大門時,程幾已經不見蹤影。
小區門口聚集著幾個下棋老頭和跳舞老太,齊北崧上前打聽,有人指路說程幾往東邊去了。
齊北崧趕緊攔了輛出租車往東追,剛追過了兩個紅綠燈,就見程幾停在路邊等著。
他正要付錢下車,忽然看見一個人從小巷裏跑出來。
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長相清秀,身材嬌小,由於出來得太急,連鞋跟都沒拔上,但她臉上的笑容表明她和程幾很熟。
姑娘熟練地接過程幾扔來的頭盔扣在腦袋上,跨坐上電瓶車,依稀還聽到她喊:“走吧!”
那一刻齊北崧像是被誰在身後狠狠掄了一拳,打出好大的缺口,整個腦殼裏嗡嗡作響,痛不欲生,口中發苦,血液阻滯,一種冰涼的液體從他頭頂的那個破洞裏滲出,浸透了頭發,緩緩向下,流過後頸後背,把他的整個人都冰鎮了。
隨後屈辱,惱恨,寒心,嫉妒……許多情緒像針像刀像剪子一般翻絞著他的理智,讓他幾乎就要當場炸開,眼前一片白光!
程幾興衝衝地接他下班,親手買菜做飯,結果卻另外約了一個女孩?
剛才那通電話是不是這個女孩打的?他們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飯吃到一半非要來見她不可?是不是因為喜歡她?
齊北崧終於明白了自己不是頭痛,而是胸口痛。
他不確定過去有沒有遇到過程幾,但確定的是他不允許程幾喜歡上別人,因為那樣他會被活活痛死!
他的臉色實在難看,連出租車司機都覺得危險,喊道:“喂,哥們!”
齊北崧猛關上車門,沉聲說:“跟著那輛電瓶車。”
出租車司機帶著畏懼看他,又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恍然大悟:“哥們,你是來抓奸的?!”
齊北崧沒說話,眼神斜掠。
司機激動地說:“我是抓奸專業戶啊!我三天兩頭半夜抓奸,有的是老公抓老婆,有的是老婆抓老公,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太陽沒下山就抓奸的,你是抓老婆還是抓老公啊?”
齊北崧還是不說話。
“你等一等,我換個背景音樂啊!”司機說,“抓奸需要震撼人心的BGM!”
“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