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慶根一樣不準許兒子去好奇,然後在兒子才五歲的時候,他就讓啞巴女人帶著兒子去鎮上的小學去讀書了;而他,還是守在這裏,種菜養魚,賣了錢半個月往鎮上送一次。所以,兒子原照華對原慶根一點都不親,自考到寬城的名牌大學後,隻有啞巴女人過世時才回過一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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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一直陪著自己的母親去世後,快七年了,原照華都沒有回過大原山村,除了不知怎麼麵對父親,還有就是大原山村的交通非常的不便。
不過,交通不便要終止於今年了,年前他接到村長的電話,說是村子裏修通了一條到鎮上的水泥路了,很感謝他對村子裏的捐款,所以,在路通的時候,大原山村村長即刻打電話給了他。
原照華想了想,確實是太久沒有回家了,也應該帶著四歲的兒子去祭拜那個最愛他的啞巴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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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翻山越嶺,九曲十八彎的,但是總歸是一條水泥路,又是新修的,開起來還是挻順的。一邊是一條五十來米寬的河,一邊是幾十米高的山,種滿了鬆樹和柏樹;有時候又是種了油菜的田野。因為再過半個月就過年了,幹淨的水泥路上時不時的‘突突突’飛奔過一輛半舊的摩托車,載著提著大包小包喜形於色的村人在新路上來回奔跑。
原照華讓司機開得很慢,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略帶淩厲的眼睛淡淡的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有點蕭瑟的景致;保姆抱著好奇的兒子趴在車窗邊,興奮的看著,要是看到河裏遊著的鴨子,兒子也會哇哇的叫著,拉著他的袖子問是什麼。
進到大原山村的村委前的小坪裏時,村裏最大的官村長領著幾個村子裏的長輩在僅四間房的村委前等著,看到黑色的小汽車一到,掛在村委前那棵槐樹上的長長鞭炮點著了,‘劈嚦啪啦’的響了好一陣。
原照華一手抱著兒子原逸蘭,一手與村長他們握手,疏冷的說著客套的話,然後又吩咐司機和保姆把送給村裏和長輩的禮物拿出來。這讓村長他們更是高興得不得了。
村長邀請原照華去村委坐坐,原照華拒絕了,說是要先回家。
這麼一說,村長很不好意⊥
小逸蘭撇了撇嘴巴,看著坐在石礅上滿是黝黑皺紋的老頭子,又看了看爸爸冰冷的臉色,不情願的軟軟的喚:“爺爺。”
原慶根豁的站起,手上的刀掉到蘿卜堆裏,還是吃驚的說:“華子,你回來了。這是?你的兒子,對了,他們兩個是?”
原慶根慶幸自己還記得兒子幾年前拿回來的相片,沒有瞎猜說那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是兒子的媳婦,不然就鬧大笑話了。
其實他一直知道兒子很厲害,每次見到村子裏的人對他說好話也是因為兒子的關係。對這些,原慶根是無所謂的,兒子自工作後寄回家的錢他一分未用,都存在鎮上唯一的農村信用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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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保姆帶著累著的小逸蘭睡下了,司機沒什麼事,反正不用開車,向原照華請示過就機靈的走出去了,剩下原氏父子坐火房裏。
原慶根沒有說話,隻是往火裏猛添柴,把火燒得旺旺的,暖暖的。
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是火房旁邊廚房裏傳來的水壺聲。
“水開了,我去裝水。華子,你還要再喝茶不?”原慶根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問。
“不用了。”原照華看著那堆火焰,頭也不抬,說。
原慶根很快倒好了開水,坐回他的凳子,一邊加柴,一邊問:“華子,你打算住多久?怎麼沒有帶你媳婦回來呢?小逸長得很好。”
“過三天就回寬城,隻是想去山上看看母親,正好村長說通路了。”
原慶根心中無奈的歎了一聲,說:“那好,你什麼時候去看你母親,我準備一點東西。”
“不用,我都帶了。”
原慶根心中再次長歎一聲,兩父子的關係比陌生人都不如。他,不再說話了,默默的折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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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是個剛從部隊退伍出來的二十幾歲的小夥,雖說服從是軍人的天份,但是他現在退伍了,要聽從的人就是他的老板原照華先生。來到這種比他的家鄉還鄉下的地方,好奇心也出來了。在飯桌上就感覺自家老板與他的父親的關係不是很親近的樣子,所以,受不了那種沉悶的氣氛,溜出來了。
看到後屋那片綠油油頂著殘雪的菜地,好奇的走了進去,看到那大冬天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