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我可不可以把他從這個三樓的欄杆處扔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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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原照華開車,司機坐後座休息了,保姆小心的護著睡著的小逸蘭,安靜的看著車窗外。
我雙手抱胸,輕閉著眼睛,聽著車內輕輕的音樂聲。突然,感覺汽車一震,我一下睜開眼睛,從後視鏡中看到一輛紅色張揚的跑車撞到了我們這輛車的後麵;保姆反應很快,把小逸蘭護在懷裏,而她自己因前傾的慣性,栽倒座位底下;司機因沒有整備,因車的側滑,他在門上狠狠的撞了一下,被擠在了座位與駕座之間,動彈不得。
原照華的反應更快,一邊打方向盤讓車偏離後麵繼續撞上來的車,一邊刹車,急刹加上撞上安全護欄,原照華被彈出來的安全氣囊保護了,不過,那安全帶的勒力也夠我和他難受一下。
我緩了一下眩暈,打開微變形的車門,把車內的沒暈也快暈過去的幾人小心的抱了出來,靠著欄杆邊讓他們坐著。
稍微為他們檢查了一下,萬幸,都隻是輕微擦傷,小逸蘭更是安穩的睡著他的覺。
那輛撞我們車的紅色跑車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好像是故意踩油門撞上路邊護欄,車頭都變成一堆廢鐵了。
我忙小跑過去,看著車內真正暈過去的司機和副駕座的一個女人,本著醫生救死扶傷的原則,拉開完全變形的車門,動手救人。
女人還好,很快救出,難的是司機的腳被卡住了,右大腿處有一條由下往上的鐵條刺穿,露出一截帶血的尖頭,右胸被車內的碎片刺中,隔著他厚厚的毛衣和大衣,血慢慢的滲透出來,將他的衣服染濕,腥味刺鼻,悚目驚心!
後麵的開上來的車慢慢開過,有些停在了路邊,幫著打電話報警或叫救護車;有司機拿他車上的扳手過來幫忙。
五分鍾後,司機還卡在駕駛座上,這時,警察、醫生、消防員都到了。我隻好退開讓消防員用大鉗子夾斷卡住司機腿處的鐵板,可是,身體剛站直就感覺左腕被大力的握住了。
“不要走,爸爸。”暈趴在方向盤上的司機模糊的呻[yín]著,然後慢慢的轉動頭,抬起來,睜開他被血糊住的眼睛,看著我,無神的說:“爸爸,對不起。”
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看得我的心莫明一痛。
“這位先生,請讓開,我們必須趕快救人,你不見車下開始露汽油了嗎?”消防員說。
我苦笑道:“不是我不走開,是他抓著我的手不放。要是你們在一旁指導,我想我可以救出他。”
我心中亦無力苦笑,其實我可以讓他鬆手,隻是心中莫明不忍和心疼,所以,就被他抓住吧。
消防員與警察與醫生商量的結果就是,同意我救人,不過要快,因為傷者失血過多,隨時會休克陷入深度昏迷,怕待責的他們隻給了我五分鍾的時間。
我讓醫生給滿臉是血的司機戴上氧氣罩,再從另一邊把他的右手打上吊針,然後,接過消防員手中的電鋸,蹲著把那根刺穿他右腿的鐵條鋸斷;剪斷安全帶,這才慢慢的把他從裏麵抬出來,時間僅過去三分鍾。
被抬到救護車上的司機還是死握著我的左腕,弄得我左手因血液不通而發麻發白了。錄完口供的原照華走過來,看著坐在救護車上的我,又看了一眼我被握的手,眉心緊了一下,說:“我陪你去。”
“那小逸和小張小袁他們三個怎麼辦?”我問著理直氣壯的爬上救護車坐到我旁邊的男人。
“這裏離寬城不到一個小時了,我已經打電話叫人過來處理了。”
“你讓他們就這裏等?”
“不行嗎?”
“可以,反正他們又不是我的司機,也不是我家的保姆,更不是我的兒子。”我涼涼的說。
“他們比你懂。我比較不放心你。”
我淡淡的看了原照華一眼,低頭不語,看著昏迷了還不鬆手的血汙男子,好像很年青,眉目之給我一種很熟釋很心疼的感覺,卻又想不起在哪裏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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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很快就到了,不過非常的簡陋,醫院裏的醫生不敢接下重傷的男子,剛開始是說不交錢不準進手術室,當原照華拿出一疊現金加銀行卡時,醫院又改口說男子的傷太重,他們沒有能力。
“我是醫生!準備手術室,他,我來救!所有的責任我來擔。要是你們不放心,我寫下擔保書。”我凜然的說,冷若冰霜的看著台階上一眾‘冷血’的醫務人員。
似醫院負責人的醫生眯著小眼睛審視加蔑視的看著我,半晌後,說:“好。”
“軒轅,你找死嗎?你會用我們這邊的東西嗎?那可是人命呢?不是你用來玩的。”原照華厲聲低沉的怒喝。
“我當然知道是人命。可是你看,他們明明可以救,為什麼不救呢?因為他的傷太重,很容易在手術中就死去。他們怕擔責任,我不怕,因為我不會讓他死!”
我淡淡的說完,跟著小護士去換衣服,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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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寶寶
當我拿著剪刀剪開男子上身染血的翻領毛衣,看著他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陽光色的肌膚上那塊圓潤的碧玉,心形的正麵刻著一個‘尚’,而後麵,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個‘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