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乎?
“年秋月,你告訴我,對於我來說,和紳到底是福是禍?他,又是不是你?”
弘曆一拳打在梅花樹上,臉上有幾分迷茫幾分痛苦。看著那人已經遠去。想著那日和豆蔻的約定。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更希望把他束縛在自己身邊。隻是那人說得對,江山美人,熟輕熟重,早在多年前,他便已經選擇了……
難道二十年後,他還是注定得不到他?
那麼,上天又為何要把他送到自己身邊?
寒冬。
還是穿著厚厚的棉衣,帶著白狐長毛領,遮著脖頸,再加上遮耳的帽子。坐在一匹白馬上,戴著毛手套的一雙手握緊馬韁。
“爺,你真的很畏寒呢。”
和紳眯著帽子下的一對細長的眼睛:“那是那是。爺我就是怕冷。”
劉全聳了聳肩,半信半疑的看了和紳一眼。
和紳皺眉:“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爺,好了,前麵就到地兒了,我們趕快吧。”然後狠狠一揮馬鞭,向前方奔馳而去。
目的地是蘇州的“絮伊”,碧紗瑤榭,薄薄的煙霧繚繞不散。和紳立馬想到了“天宮瑤池”。敢情這豆蔻這麼會享受,竟給自己建了個仙境一般的住所。
一曲琴音。
和紳鼓掌。
便聽一女子嬌聲道:“爺,奴家這琴還未彈完,爺怎麼就拍起掌來了?”
和紳朗聲大笑,大步流星邁了進去:“這裏真好,不是說了你的東西全是我的了,怎麼還給爺私藏?”
豆蔻從薄霧裏走了出來,柔聲笑道:“爺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連奴家人都是您的了,還有什麼不是您的?”
和紳“切”了一聲:“你哪裏是我的了?”
豆蔻媚笑道:“爺可不是為了來調侃奴家的吧?要不,我們談談正事。”
和紳上前親密地摟著他的腰身:“正有此意。”
劉全眨巴著黑溜溜的眼珠兒子,差點沒口吐白沫。緊跟上前。隻見薄霧漸漸淡去,原是溫泉的熱氣。泉水如同沸騰的開水,不停的冒著泡,水流清澈見底,竟還有魚兒遊動。
泉邊的花草依如春生,幾株臘梅。
這座別院的裝束特別簡單,其實從它的主人選擇這塊地的時候,就沒有過多的去修建,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保留了它最初的美。濃鬱醇美,不染塵濁。
“這樣的地方,如果叫你住一輩子,你會麼?”
和紳搖頭:“不會。”這本來是曾經的夢,可是夢裏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豆蔻淡淡一笑:“蘇州,便是她的地盤。既然我們在這,她自然會找上門來。至於重非的下落,她自然會說,就看我們有沒有本事救得出來。”他抬起頭來:“你是想為雪童報仇麼?”
和紳道:“我想知道,很多我一直不知道的事情。我欠雪童的,太多了,能還她一點算一點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該做什麼……”
聽了這話,豆蔻心中一陣悸罔。
“總會,找到的,找不到,就為了找到而活吧……”
和紳笑道:“你該自己聽聽你剛才的話,不通。”
劉全還在盯著溫泉裏的魚,似乎沒注意他們的對話。突然聽見和紳喚他,立馬跑到和紳麵前:“爺,您有何吩咐?”
和紳倒似乎很開心,笑道:“我們用了這麼快的速度,日夜不休的趕到蘇州,古人有雲,‘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四處逛逛不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