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朝國四皇子麼,那個處事小心,心思莫測,計謀無雙的四皇子瑞淩作嗎,雪孟諾心思動了動,麵上無特別表情。
而隨著四皇子邁入朝殿,其身後那一把折扇露了出來,聲音邪魅,“皇弟走慢些,我的酒還沒醒呢。”
雪孟諾看了一眼黃金座上的皇上,隻見皇上看了一眼瑞靈均沒說話,隻是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偏過頭去一旁的田總管說了些什麼。田總管退了下去。
四皇子自一進來眼神便緊緊鎖住雪孟諾,不理會後麵的瑞靈均,雪孟諾亦坦然視之,毫不避諱。瑞淩作笑了笑,越過雪孟諾,上前一步,“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你何時回的京城。”東朝皇帝看了一眼一旁依然站在那兒的瑞靈均,衝著瑞淩作擺了擺手,麵色慈祥,這一刻,也就如平常百姓看著久歸的兒子般,滿臉關切之情。
瑞靈均自打進來就沒看過一眼皇上,而殿上兩邊大臣見瑞靈均進來亦未說話,這個向來風流無度,夜夜溫柔鄉,且又心思難測的皇子,深得皇上喜歡,可偏偏又未立其為太子,內裏明白的大臣,自是不敢得罪,亦不敢輕視,而不明內裏的一些大臣則是小心行事,兩不得罪,不論哪個國家,哪個朝代,這種兩邊倒的朝官都是存在的。
“兒臣今日早上回的京城,一回京城便聽聞此事,想著也替父皇分分憂,所以.......”
瑞淩風自打雪孟諾他們走進來,除了微笑示意打招呼外就沒說過一句話,直到四皇子瑞淩作走了進來,臉色才稍微有那麼一瞬的變化。
“兒臣今日命人將前日裏的屍體帶上來幾具,玉公子和孟諾美人乃我東朝國主來的貴客,不可怠慢,遇到如此這事,兒臣自是傾力去查,太子皇兄你說是吧。“瑞淩作衝瑞淩風略顯深意的笑了笑,瑞淩風先愣了下,隨意便是溫和一笑,“自是應該,隻是皇弟今早才剛回京,就消息如此靈通,現下還要替上分父皇分憂,要好生休息才是。”
“來人,把屍體抬上來。“不理會瑞淩風的話,瑞淩作朝殿外喚了聲,殿外立馬有人應聲。
雪孟諾看一眼葛玉瑩,見他自四皇子瑞淩作進殿來玉顏都無任何輕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四皇子瑞淩作好像是一直在軍機大營鮮少回來的。看來是早作好準備,不一會兒,殿外有人傳來話,“回四皇子,屍體在來的半路上不見了。“
雪孟諾偏過頭看向葛玉瑩,見他也正看著自己,一雙單鳳眼,在此時清亮灼人。雪孟諾撫了撫額,這個狐狸,她就知道嘛,他怎麼會本事變小。
“怎麼會不見,那再去京兆尹停屍房搬來幾具。“瑞淩作雙目如譚,眸子裏有微微的動容,似是事件偏離自己預先的軌跡而微帶不滿。
“是”來人正待下去。這時,殿外太監尖聲來報,“啟稟皇上,宮門外京兆尹府中命人快馬來報,京兆尹停屍房處無故起火,停屍房內屍體全被燒為焦炭。”
“啊”殿中的京兆尹李大人吃驚的張大嘴巴,上前一步滿臉憂心的看向皇上,等著皇上下令。
皇上眉頭皺了下,揉了揉眉心,“查”
太監聞聲退了下去。京兆尹微動了動唇,退回了原位站定。
此時大殿上無人說話,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我看此事,不像如此簡單,皇上,玉瑩與未婚人暫居東朝不求別的,但求安平。還盼皇上能給於這個安平。”寂靜的大殿中,葛玉瑩如清水般溫和的聲音響起。語速平緩,煞是好聽。
朝中大臣聞言皆麵麵相覷。
瑞淩風看了眼皇上,麵容沉靜,閉唇不語。
瑞靈均看了眼葛玉瑩,眼前這人卓越然而立,不為何人折腰,雍容雅貴,氣質清華,雖站在皇上下首,但卻是另一個境界,一句話說得如此婉轉不露骨,遂輕搖了搖折扇,勾了勾唇角。
瑞淩作則是掃了一眼大殿眾人,麵色有些壓製的微怒,似乎就等著皇上發話。
皇上掃了一眼大殿眾人,看向葛玉瑩,沉默半晌,“玉公子乃玉容山莊後人,玉容山莊自建莊以來恩澤世人,多次於天災大難前,慷慨給與,百姓無不讚之頌之,東朝國受之恩惠,理念心間,朕又豈是忘義之人,你求這安平,朕準了,傳旨下去,現下出城之人嚴加盤查,東朝,立保玉公子安平。”話落,皇上向田總管擺了擺手,遂不再看眾人。田總管上前一步,尖細的高喊了聲,“退朝”
殿中眾人心思各異,依次出殿。
來到宮門口,雪孟諾淡掃一眼一旁一同出宮的瑞淩作,沒說話,徑自上了葛玉瑩的馬車,葛玉瑩緊隨其後,亦不理會身後的瑞靈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