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了嗎,是啊,說再多都是狡辯,連你自己也知道的。”葛玉瑩看著雪孟諾變換的糾結的表情,那樣的執著難舍之情直達眼底,看著心底更是痛意一分。
“狡辯,好啊,我就是狡辯了,怎麼的啊。”雪孟諾突然怒意直達心底,這個人,什麼天下第一公子,分明就是天下第一傻瓜,笨蛋,竟然如此懷疑她,我是在考慮如何開口,要不要這麼急啊。
葛玉瑩突然起身向外走去,雪孟諾眸光一亂,慌忙從床上跳下來,上前一步,拉住葛玉瑩的袖子,“喂,你這是做什麼,就這樣走了?”聲音沒了剛才的怒意,但是還是有著一絲絲被冤枉的惱意。
“放開。”葛玉瑩頭也不回的對雪孟諾道,明明是一貫溫潤如玉的聲音,卻沒有一絲溫度,雪孟諾隻覺得心突然涼了個半透,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揪扯著自己的心突然很痛,但是又悄失的很快,快的抓不過來。
在雪孟諾呆愣之際,葛玉瑩回轉身,想去拔掉雪孟諾緊拽自己衣袖的手。
雪孟諾見得葛玉瑩的動作,拽住衣袖的手指緊了緊,似乎賭氣似的,我就不放,看你怎麼辦。
雪孟諾何曾想到那個懶散隨意,萬事雲淡風清的自己竟然還有如此無賴的時候。
“你到底放不放?”葛玉瑩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屋裏響起,仿佛屋內的擺設都輕顫了顫。
雪孟諾對上葛玉瑩冷然的眼神,想從那雙溫暖的眸子裏找到些什麼,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如天邊流失的雲明明很多很濃,可是當你抬頭去看時,卻是烏雲密布,什麼也找不到,隻見一片烏黑的能把心壓抑的沉然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四分五裂。
雪孟諾緊拽的手指慢慢的鬆開,被自己緊拽的衣袖上已有了輕微的褶皺,葛玉瑩低頭看了眼,眸中似乎閃過絲什麼,抬起頭恢複如初,轉身拔開簾幕推門向外走去。
雪孟諾才恍覺過來抬起頭看著晃動的簾幕,隻捕捉到一絲玉蘭花的一輪金線。
這下子,雪孟諾終於感到心是徹底涼透。
青檸迎著雪孟諾看過來的目光,明明是如常的明亮,此時眸子裏卻似乎多了些什麼,啟了啟唇,“無心,莊無心。”青檸話落,輕歎了口氣,似乎鼓了很大勇力,集了全身力量才說出這麼句話。
“你娘取的?”
“是啊”青檸兩手攤了攤,似乎也極無語。
“那她可是算錯了,偏就生了個有情有義的好女兒。”雪孟諾突然一笑,這一笑,一掃房內陰霾。
青檸扯開嘴,頗為得意的笑道,“是啊,不過能與她做對的事,似乎我都挺願意做。”
雪孟諾回轉頭看著青檸,這樣的青檸,她從沒見過,依然是平日的那個愛笑愛熱鬧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同樣的著裝,同樣的動作,卻是不同的神態氣度,普羅血族的少族主的確非一般人可比擬的。
“世人聞言普羅血族皆變色隻知其以血殺人,以血養人,殘忍亂心,全是不能窺其,而胡亂猜測矣,但也有些人是想得不能得而言亂其之。”青檸依舊站在雪孟諾對麵,聲音平靜。
雪孟諾眼睛眨了眨,“死生回生?普羅血族當真有此術?”
“有,但是萬事萬物皆有其本原法則,不可能萬全其美,起死回生嘛....”青檸用兩手拍了拍臉,麵色有些不符合她年紀的曆世之態。
“哎,別說了,反正我對這個也不感興趣,”雪孟諾輕輕擺擺手,身子湊近青檸聲音又低低道,“你說明日葛玉瑩會不會就自動消氣了?”聲音有些苦兮兮。
青檸沒曾想雪孟諾如此快速的轉換話題,前一秒在天上,後一秒就在地上,這轉換得速度也隻有她家小姐能做得出來,聞言呆愣了半響,舌頭打了半響結,道,“應該,不會了吧。”說完還試探性的看著雪孟諾。
雪孟諾輕歎了口氣,輕捏了捏青檸粉嫩的臉頰,“反正你也不想回血族,三年前發生何事,我也不太清楚,而我呢,不管他還氣不氣,反正我還是氣著,不如我們就先行離開吧,叫那人自己好生反省反省。”話落,還衝青檸挑了挑眉。
青檸聞言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玉公子不會殺了我吧?”
“不會。”話落,雪孟諾便拉起青檸幾個轉影,便消息在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而葛玉瑩院落的書房裏,清聲立在書房外稟道,“公子,孟諾小姐和青檸離開了。”
“你好好跟著她,萬事以她安全為首。”葛玉瑩聲音輕緩的從書房內飄出,清聲聞言隨同葛玉瑩吐出的字語一起消失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葛玉瑩看著手中的信,手指微微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