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瑩看了雪孟諾半響,身上的燥熱散去,突然輕輕淡淡道,“真不想等到大婚了,不知何年馬月。”
“所以,你要為了我們的大婚,加緊努力才行。”雪孟諾陰陰笑道。
葛玉瑩整理好衣袍,看著麵前衣衫半解,坐在床上正看著他的雪孟諾,猶如絕塵脫俗的人間仙子,染上七彩雲霞,突然一個俯身在雪孟諾唇上輕輕一點,手下指尖輕勾,不稍片刻,雪孟諾衣帶完好。
雪孟諾看到葛玉瑩的動作,突然在想,他們家以後到底是夫綱還是妻綱。
葛玉瑩靜靜地抱著雪孟諾,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她的發絲。
“公子,清聲回來了。”空氣中想起一道此時此刻略顯突兀的聲音,但是不難聽出聲音裏麵的急迫與尷尬。
葛玉瑩不悅的輕皺了下眉。
“去吧,我正好去找一個人。”雪孟諾輕輕拍了拍葛玉瑩的臉,一幅,‘你要乖’的表情。
葛玉瑩不禁咂了咂舌,一把拉過雪孟諾,硬是狠狠的輕薄了那雙水潤的紅唇一翻才翻身飄出去。
雪孟諾看著葛玉瑩消失的背影,突然就想念起來,低頭一笑,自己何時如此兒女情長了。
雪孟諾一路閃身輕轉,閉過三三兩兩的丫鬟,當真是容易之至,三兩少便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宮門口。
雪孟諾看著遠處宮門的馬車,現在酉時,想來宴會還沒有結束。
雪孟諾從一處宮牆上飄下,落於地麵。
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息,腳步微怔了下,依然不停。
“雪孟諾,你我就當真無半絲可能麼?”延初奚雙手負背筆直站立的出現在雪孟諾麵前。
延初奚看著雪孟諾異常鮮豔紅潤的唇瓣,整個人散發出的春風如意,心猛的一痛。
雪孟諾看著前方擋住去路的人,清,冷,孤,寂,她突然想起十幾年前,那個一身清逸的小男孩,執著的拉著她的手說,“你不能反悔,說好了嫁給我就要嫁給我的。”那種執著,那種肯定的眼神,似乎現在還銘刻在腦中揮之不去。
可她不是她,是也不是她,人這一生既然選擇了就要為這選擇付出代價。
雪孟諾輕輕一歎,“延初奚,你又何必。”
“我不能想像,如果這一生都叫我看你笑倚他人懷,是何中情感,今生唯你以入我心,既然進了心,又何談逃離之說。”
“延初奚,我愛的是葛玉瑩。”
“可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清雪郡主,他有機會,我同樣有,他隻不過是早一點算到了你的心而已,男子執權,運籌帷幄,江山霸業,我不信他不想要。”隨著最後一個字符消失,延初奚突然腳尖一點,躍牆離去。
朱牆紅瓦消散了他冷寂的身影。
雪孟諾抬起頭看著天空上高掛的明月,一種無力感突然而至。
如果真讓他傷延初奚,她,不能。
雪孟諾收起情緒,朝著與宮門相反的方向運轉輕功而去。
東朝皇宮一片偏殿裏,一個細瘦且沉穩的男子正欲脫去外袍入睡,標準的淡青色外袍脫去,男子似乎頓了一下,又繼續手中動作。
“堂堂七尺男兒,卻要偽身宮中做一名太監,真不知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還是心誌太過偏激?”清麗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屋內,卻似乎並不見突兀。
“何人?”男子隨手一揮,外袍傾刻間複又穿上,聲音細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