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兩人都有些興致怏怏的時候,終於坑了聲,慢悠悠地說了起來。
“在大陸的最東邊的大海上麵有一座島,那裏麵終年雲霧繚繞,住在裏麵的人全都是些大智慧的和尚……”
“為什麼住的全都是和尚?”瑞靈均眉心一動,忍不住就問出了口。
她眼角一斜,“因為這是再說故事。”
“是嗎?”瑞靈均懷疑的眼神,漸漸平複下來,恢複到剛才的沉默。
雪孟諾接著剛才,繼續說道:“有一個人,他生活地一團糟,過的也很不幸福,於是,有人就跟他說,遇到人就開始跟別人抱怨自己的人生。後來,有人終於不耐煩了,跟那個人說,你既然這麼苦惱,為什麼不去找東島裏的大智慧和尚們?於是,那個人就找了一艘船,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裏,終於到了那座島上麵。”
“後來來後來呢?”小尋胥有些期待故事後麵的發展。
“接待他的那個和尚,是這座島上麵最具有智慧的大師。那個人一見到大師,就開始跟他抱怨,過的是多麼的辛苦,生活是多麼的累,自己的親人朋友都遠離了自己,還有身邊的人處處都在排斥自己,他每天都很苦惱很憂鬱,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那些人在背後說自己的話。
於是,大師把他帶到了一條小河邊,並給了他一把斧頭,讓他把這條河流給劈斷。”
“把河劈斷?”小尋胥小小的眉頭皺了一下,“可是娘,河流怎麼能劈的斷呢?那個大師八成是個假的,對不對?”
雪孟諾聽了他口中提出來的問題後,看了一臉沉思中的瑞靈均。
接著,視線轉了回來,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往下說道:“那個人聽了大師說的話之後,震驚了一下,苦著臉問大師,這條河那麼寬,他手上的斧子那麼窄,怎麼能夠把這條河劈斷?就算河流隻有斧子的寬度,每次下手的時候劈開了,等我手一抬起來,那條河還是會恢複到原樣。
大師聽了那個人的質疑後,笑著說道,河流因為它有目標,才會永遠不停息的往下流淌著,就算途中有什麼阻擋,他也因為其寬廣,而從另外的方向流走。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阻擋住了它,卻也隻是一時間堵塞了它的道路,但是,卻永遠也不能迷惑了它的視線,讓它失去了方向。那個人聽了之後,終於明白了大師的苦心,連忙跪拜道謝,最後離開了東島。”
“娘,那個大師是不是在告訴那個人說,不要那麼容易屈服啊?”小尋胥思索了一下,忙問道。
“在生活裏能夠堅強不屈,是最基本的,但是,大師更想告訴那個人的是,人活在世上,應該要有目標,有了目標後,也要堅持,這樣的話,無論你在生活裏遇到了多大的困難,你都不會迷失自己的路。”雪孟諾笑著解釋給他聽。
“娘說的故事好深奧啊……”小尋胥眉頭往上蹙了蹙,兩隻手抱住旁邊人的手臂,拖長了聲音。
“你現在還小,漸漸地,就會懂了。”雪孟諾笑著站起身,走了過去。“天色不早了,你要是再不睡,可就要天亮了。”
“那娘呢?”小尋胥打了個嗬欠,的確是有些累了。
“我就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那落淵呢?”小家夥到現在也還惦記著他,剛才他說了給自己說故事,看來今晚是不行了,也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機會。
“放心吧,我也留在這裏陪這你和你娘。”瑞靈均手臂上的小爪子一緊,他像是看穿了那小家夥的心思,立馬給出了一顆定心丸,來安慰安慰他小小不安的心。
“真的?”小家夥很快就興奮起來,湊上去問道。
瑞靈均捏著一下他的鼻子,“當然是真的,快點睡吧……”
“嗯呢!”小尋胥很快地拉起被子,躺在床上,露出在被子外麵的頭顱望著床邊兩個人,“咯咯”的笑出聲來,“有落淵在,娘親也在,真好!”
說著,閉上了眼睛,甜甜的笑容回蕩在嘴角邊沿。
雪孟諾眼眸裏掠起一絲波瀾。
她記憶力,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尋胥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開心的笑過。
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旁邊坐著的這個人,她也不知道。
心底,卻漸漸地開始擔憂起來。
“這天就要亮了,你也去睡會吧,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個鎮子。”瑞靈均站起來,讓出空位置,催促她**休息。
“我不困。”對於他那霸道的強勢命令,雪孟諾有些無力,已經不想再繼續跟他爭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