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嘴角一抽,咳,好吧,娘娘扮起惡人來,也是像模像樣的。
站在不遠處的幫著娘娘警惕著,身後傳來采嬪驚魂欲絕的驚叫聲,“不要,卑妾不要死在這裏,求娘娘饒命,娘娘想要知道什麼,卑妾若是知道,一概都說。”
她頭磕下去,“咚咚”的響,等得磕夠了幾個頭,孟諾輕笑,“好!你與本宮說說,本宮殿裏的斷指怎麼回事?”
這……
采嬪懵了,一臉煞白,“娘娘恕罪,卑妾真的不知啊!”
“那好,此事不知,那本宮就再換個問法。皇貴妃娘娘,是真的懷有身孕嗎?”
玩味的唇角勾勒著笑意,孟諾問得極是直接,采嬪這一次,可是真的傻了。
如果說斷指之事,她是當真不知,那這假孕這事……她呆呆的好半天,才猶豫的道,“娘娘,這……卑妾不敢說。”
“不敢說,就是不怕死嘍?寒秋,把她留在這裏吧!”
抬手扶著肚子,孟諾抬腳便走,言語間的殺意與冷寒毫不留情。采嬪猛然一個驚顫,尖叫一聲,“娘娘,不,不要,卑妾說實話,卑妾什麼都說。”
原來那是寒秋,是被皇上押入大牢要叛死刑的人啊,為什麼會在這裏?
“娘娘,這裏天氣涼,娘娘先行回宮,這位小主的嘴巴,奴才一定會將她撬出來的!”
都說人的適應能力其實很可怕的。
如今看來,也果然如此。
從前的寒秋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個閹人,可他如今,連自己也成為了閹人,更是連自尊自傲的骨氣,也都相應的隨著那被割的一切,隨風而去了。
貴妃被核二與小和子簇擁著走了,剛剛他們沒有近前,而是遠遠的看著。這眼下,事情有了進展,寒秋一力接手,他們自然也走得快。
“說吧!娘娘問那兩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另外,我再多問一個問題,三清,是怎麼死的?”
寒秋的問話很簡單,直接,犀利。
絕不給她任何轉圜的餘地,采嬪想不要說,可這裏冰天雪地,除了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舊侍衛,新太監,便連一絲生機也沒有。
哪怕是她哭啞了嗓子,也斷不會有任何人來救她的吧?
一時間悲從中來,她捂著被打腫的臉,崩潰的哭泣道,“是娘娘讓人殺的……”
至此,一切都水落石出。
那一次,當皇貴妃向她袒露自己的假懷孕後,她也陸陸續續知道了一些事情,這其中,就恰巧包括了三清的死。
寒秋腦袋“嗡”的一下,一把扯了她脖領子,怒聲問道,“三清不是明華殿的人,為什麼,皇貴妃要殺她?”
采嬪吸一口氣,拚命壓抑著哭聲,就怕這寒太監一時怒起,把她給哢嚓了,索性一句話也是說,兩句話也是說,她嗚咽著道,“是為了嫁禍給德妃娘娘……”
如此,一切明了。
因為一種說不出口的,更加不能放置於明麵上的明爭暗鬥,便真要如此心狠手辣的犧牲掉一些無辜的人嗎?
寒秋怔怔咬牙,慢慢的將眼前采嬪的衣領鬆開,采嬪連滾帶爬跑走,可也不敢跑得太遠。
她怕跑得太急,再惹了這煞星不高興,然後下場會更慘。
回轉孟宮,孟諾正裹著厚被子,側躺在床上,累得不行,見寒秋進來,便問,“可有結果?”
寒秋沉沉點頭,“都是皇貴妃讓人做的。而且,她也並未懷孕。”
咦?當真是未曾懷孕?
孟諾倒沒有太大驚奇,擰眉又吐口氣道,“怪不得本宮看她,總覺得哪裏奇怪,有些不太對。原來是她的肚子。”
這真懷孕,與假懷孕,其實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她的肚子硬梆梆的,皇貴妃的肚子軟綿綿的,雖然離得遠了看不太分明,可若是真要靠得近了,那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那這件事情,要不要稟告皇上?”
寒秋問,他現在,滿心的低沉,與殺意。
恨不得要馬上殺了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才好!
“先不急吧!隻說皇貴妃未曾有孕,可也要講究證據的。”
孟諾抿唇,眸光裏閃過玩味,“不如將這事,小範圍的散開一些吧。看看宮中諸妃是什麼反應!”
既然皇貴妃打的主意,是要害她肚子裏的孩子,那也就別怪她孟貴妃不仁義了。
抿唇冷笑著,孟諾起了起身,她蓋的被子有些熱了。
剛剛出去一趟,是受了些風涼,可這宮裏地龍,不過片刻,又暖了回來。
寒秋應聲出去,很快又回來,外麵宮中,已經是悄然泛起了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