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玩笑話,李三看著自己麵前的人,小小年紀,精致冷冽的眉眼,他有些恍惚。
明明是四丫頭的臉,可誰能知道裏麵卻裝著另一個人的靈魂呢。
他伸手下意識的想向往常一樣摸摸她的發頂,最終歎了口氣收回了手。
李三離開那天,柒打了一柄與她的短刀一模一樣的刀送給了他,她說希望那短刀能佑他平安。
李三將短刀收進懷裏,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瑩白的臉頰,他有些得意,在她一臉錯愕裏大笑著策馬揚長而去。
初春的瑟瑟寒風中,一隻白色的鴿子悄然飛入了滄州城的一處宅院內。
裏麵是一封信。
將信展開,一行一句的看下去,她如遭雷劈,心有些亂,她看完後將信重新裝好,擰著眉去尋了管郎。
管郎正在院中的藤椅上躺著曬太陽,下一秒隻覺麵前一暗,不等他睜眼,陰著的臉的柒一腳將踢翻了藤椅,他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你踹我幹嗎”
從地上爬起身,他怒氣衝衝的瞪著柒,卻被她駭人的氣勢壓了下去。
“母老虎肯定嫁不出去”
撇了撇嘴,管郎又躺回了藤椅。
“你看過錦囊裏的東西了對嗎”柒將他一把從藤椅上拽了起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的錦囊我怎麼會見過呢”管郎撇過臉。
“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信上寫的第一件事,你宣於天下還是裝作不知,我都不管,可第二件事,你最好當做不知道,不要說出去,尤其是我娘,否則即使你救過她們的命,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
她貼著管郎的耳朵,輕輕開口,臉上笑著,在遠處看上去像是一個嬌俏的小女子正在與少年耳語。
可她的語氣其實不善的緊,引誘加威脅。
溫熱的氣息灌進管郎的耳朵裏,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從管郎的鼻尖一閃而過,管郎的耳根子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心也跳快了幾分。
可聽見柒涼薄又狠厲的聲音時,管郎的身子卻也忍不住一顫。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說,你明明就不是李家的女兒”
管郎一把將柒推開,聲音有些急。
“你果然看過我的信”
“若信上所言為實,你如今有如此顯赫的家世,為何不能說,還是說你喜歡一直做一個逃亡在外的罪臣之女”
西越蕭家,何等顯赫的家世,百年之前出了個女將軍蕭紅月的蕭家,旁人求都求不來,為何她就能如此淡然。
“你懂什麼”
即便李離歌不是李家女,是西越的蕭家女。
可她既不是李離歌,也不是蕭家女,她是蕭冉,她是特工柒。
她不管這身體是誰,如今歸了她就該由她說了算,她隻知道對她蕭冉好的是李家人。
李尚書瞞了大夫人十幾年,現在沒理由讓她知道。
所以她不能讓大夫人知道她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小女兒其實早已在她分娩之時便夭折了。
她從小養到大的其實是李尚書從外麵撿回去的孩子。
如今李尚書已不在了,大哥與李三也不在她身旁,若她知道了真相,肯定無法承受。
“李尚書在李家要遭難時為何不告訴你真相,讓你獨自逃走,反而要讓你在將她們送到滄州後再打開錦囊,分明就是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