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什麼都不問,還是說你其實明白派來殺我的人是誰”
雪孟諾的聲音平靜,問罷見阿昕似乎有些為難,輕笑了一聲,卻引來一陣咳嗽。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阿昕見雪孟諾麵上血色又去了幾分,眉頭緊皺,臉色煞白,似乎在忍著什麼疼痛,她的心一顫,忽然走上前將他輕輕擁住了。
她將頭靠在他胸前,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幸虧他沒事,她想。
雪孟諾忍住咳嗽亦伸手將阿昕輕輕擁住。
他說他不能再待在洛京了,他要走了。
阿昕身子一僵從他懷中退了出來來,神情有些愣怔。
那是他二人的約定,祭天大典完了之後他便離開。
她不該糾結,可看著雪孟諾蒼白的笑臉,阿昕心中湧出了一股不可遏製的不舍,與那日在河邊一樣。
她知道她已經不舍的他走,不想他離開了。
雪孟諾看著她的模樣,再看了一眼衣袖上那雙素白的握的很緊的手微微歎息。
“你可是舍不得我”
阿昕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阿昕肩膀一僵,緩緩抬頭。
“你到底是誰,若你是一般人,叔父他不會如此忌憚,對你趕盡殺絕”
她後退了一步,語氣裏並無質問責怪之意,隻是想弄清楚心中的疑慮。
她想她總不能連第一次動心的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我是………..”
“他是東越國的四皇子,豫王殿下雪孟諾”
海棠林裏忽然響起蕭掌事的聲音。
低沉威嚴。
雪孟諾到嘴邊的話被打斷,眸光沉了下去,他身邊的侍衛立刻拔出了劍,警戒起來。
霎時間,海棠林被西越的士兵重重圍住。
蕭掌事騎在馬上,身邊跟著管郎和另一個身披鎧甲的將軍。
“叔父,你竟派人跟蹤我”
阿昕看著重重的重兵,心口一慌,下意識的擋在了雪孟諾麵前。
她的動作惹惱了蕭掌事。
“阿昕,過來”
阿昕沒有動。
蕭掌事瞥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轉到雪孟諾身上。
“蕭掌事好謀劃”
雪孟諾的聲音不溫不火。
“阿昕,你答應過叔父不再見他,且叔父也說過,他是在誆騙你,他是東越的四皇子,有意靠近你,就是為了將你騙到東越去,如今皇上已經派兵來捉拿他,你過來”
蕭掌事知道阿昕執拗,隻好溫聲勸解。
雪孟諾聞言卻嗤笑了一聲。
他今日穿了黑衣,麵色又白,站在盛放的火紅海棠樹下,舉手投足間都是無雙的風華。
蕭掌事眯起了眼。
“你就是靠著這一副姿色來哄騙阿昕的嗎”
他的語氣十分的嘲諷,雪孟諾的眸子忽然間變得墨黑無比。
半晌,卻輕輕的笑了。
他朝蕭掌事說了句那又如何。
阿昕臉一紅,蕭掌事氣的臉色鐵青。
“阿昕,你還不快過來,如今還執迷不悟嗎”
阿昕有些踟躕。
“叔父說的可是真的”
阿昕的目光落到了雪孟諾身上。
雪孟諾神色淡然,好像並未將眼前的重兵圍堵放在眼裏。
“我的身份的確是東越的豫王,可我來此地是真心實意來找你,並不是他口中所說的為了誆騙你去東越,我以往說過的事也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