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罷氣急,想將他抓回皇宮,可對上他淡漠疏離的眼神時還是退卻了。
十五歲,那時候她臉皮尚薄,胸中公主的高貴作祟,便讓侍衛放他離開。
她後來還是再一次厚著臉皮問他要去哪裏,他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是東越人,他要回東越。
她問他自己能不能去找他,他沒有說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時候她覺得歲月悠長,他們終會再見,不就是東越嗎,她找過去便是了。
可她卻不知到那時她放棄的,其實是唯一能得到他的機會。
後來她派人拿著他的畫像去東越尋找,得知他是東越的六皇子時更是歡喜,她想原來他們是那般的般配。
可後來發生的一切證明,光是她有心是不夠的。
三年,他便成了神秘歸來的四皇子,原來當初拒婚不是他,她歡喜的找去東越,得到的是他再一次狠心狠意的拒絕。
然後便是他為了蕭籬來了洛京,可她卻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心有所屬,不知道他來了洛京。
他二人談了一場轟動洛京的戀愛,她卻跟個傻子一樣
她從未想過他那樣的人喜歡的女子是怎麼樣的,她一直堅定的以為他身邊的位置應該是自己的。
公主和皇子難道不是天作之合嗎。
她蕭籬,一個黃毛丫頭,又算的了什麼。
所以聽聞蕭籬戰場重傷性命垂危之時,她很高興,她忍不住想,她若是死了該有多好。
可他竟又一次不顧危險的入平州去救她,結果將自己陷入了危機。
他不是最會權衡利弊嗎,他不是向來冷清淡漠嗎,為何唯獨對她那般不同,她心裏的嫉妒更深。
可她還是擔心他的安危,知道父皇要拿他換城池時,她想去救他,可她被她父皇囚禁在了宮中。
最終他被人救走了。
她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但聽聞他受了重傷時還是十分擔憂。
她暗暗派出侍衛去打聽他的去向,可卻絲毫沒有進展。
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是不是除掉他心中的人,才會有她的一絲位置,是不是隻有她將這天下掌控在手裏,才能最終得到他。
所以她決定去找孟杏林,他是祝巫一族裏最奇特的人,雖然衷心皇室,卻有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所以她決定找他合作,她需要得到他的幫助。
齊南風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
他們又不是一母所生,皇宮裏的黑暗他都知道,她也知道齊南方不喜歡她這個姐姐。
她自小便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
若他以後做了皇帝,指不定要怎麼擠兌她,說不定還會殺了她。
其實她早就發現她這個弟弟沒有表麵上那般單純簡單。
她曾親眼看著他掐死了她府裏的貓,就因那貓兒無意間弄髒了他的錦靴。
可是他平日裏卻總是笑嘻嘻的一副怯懦的模樣。
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除過齊南風,剩下的不過是些不上台麵的皇子,又如何繼承大統。
所以最適合還是她齊淩霄。
縱然違背禮法,做那女皇帝又如何。
“平州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稟公主,探子來報,蕭掌事幾日前出了平州,今日晚間回到洛京。”
“噢,他回來的消息父皇可知道,還有那個父皇心心念念的將星蕭籬呢,怎麼樣了?”
她語氣隱隱不屑。
“聽聞此女已經醒了,如今正在平州知州府中養傷,蕭掌事回洛京的事情似乎無人知曉,且他一回來便去了孟先生的住處。”
“你說他如此著急的回來趕去找孟先生是為的什麼呢?”
齊淩霄眼底一抹淩厲疑惑閃過,她擺擺手讓侍衛退了下去。
孟杏林的書房內,蕭掌事跪在地上,抱拳垂首,臉上是隱忍的恭敬。
孟杏林端坐在他前麵,悠然的喝著茶,半晌終於放下茶杯將蕭掌事扶了起來。
“往日是蕭某誤會了先生,多謝先生不計前嫌。”
蕭籬跑了,他為了蕭家的未來,必須來找孟杏林幫他,他往日能找到一個與阿昕一模一樣的女子,那麼現在就也可以。
“蕭掌事要老夫如何幫你?”
“蕭籬逃走了,還請先生救一救蕭家。”
蕭掌事沉聲,他說她不知蕭籬為何逃走,可蕭籬逃回東越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一定會大怒,那麼他蕭家估計從此再無出路。
“那丫頭一定是回去找李家人了。”孟杏林歎了一口氣,心想真是個固執的丫頭。
他見蕭掌事麵露迷惑,說了句罷了罷了都是些往事,再說也無益讓他不要去在意。
接著他又說他祝巫一族是效忠皇室齊家的,自己恐怕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