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2)

還能夠在高家二房被趕出門的時候收留他們?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幫著那逃婚的重振家業?!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第十五章

朱蘋兒三個字被含在吳輕靈的嘴裡,幾乎要剝皮拆骨般的咬碎又咽了進去,一股子心火也隨著這三個字越來越旺,接下來那小廝說了什麼都已經聽不清楚了,她隻想著自己曾經看上誰不好,偏偏就把一顆心落在了高辰旭的身上。

那年落英繽紛處,一眼萬年的瞬間以為是一生的情緣,卻萬萬沒想到竟是一眼孽緣。

她在這之前不是沒聽過高家三少浪蕩花叢裡的傳聞,卻沒想到當自己含著羞,投以示愛的手絹時,竟被高辰旭當麵嘲笑,逼得她當場掩麵哭泣,好一陣子不敢出門。

若隻是如此,她也就想著這男人天生就是個薄情的壞種罷了,可他卻偏偏不是。

她也曾見過他溫柔如水的模樣,站在萬寶樓裡,精挑細選了一串梔子花的花釵,怕碰著那花釵上細細的米珠,還仔細的用一條帕子給包好,珍而重之的收妥在懷裡。

如果她沒有多問一句,也不知道那釵子是高辰旭自己拿了圖請人打的,那釵子在這兌州就是獨一無二;如果她沒有在那日上香的時候,見著了朱蘋兒頭上那簇梔子花的發釵,隨著她的走動而晃蕩,那麼,或許她也不會無法克製的恨上了高辰旭,也恨上了那個被他放在心上的朱蘋兒。

沒有比較,就沒有怨懟。

如果沒有那些對於心上人有所盼望的日夜忐忑,她也不會恨上那個對其他女人殘酷,卻隻獨對一個女人溫柔的男人。

憑什麼她的一顆心就要被棄如敝屣,而朱蘋兒那個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女人,卻能夠得到他珍惜又獨特的對待?

吳輕靈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早在那時候就扭曲了,但打從哭過那最後一次後,她對於那人的關心,就全放在他要是過得不好,那麼她就覺得舒心了。

她想著那些事,不禁走了神,直到高辰恭擔憂的看著她又喚了聲,她才從那些讓她想起來就忍不住想發怒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是不是累了?別聽這些了,讓人重新給你上壺茶,再上些點心?」高辰恭討好的問著。

他小心的逢迎著她,心裡除了幾分對於她的喜歡外,也因為她是知府的閨女。

他的腦子是不怎麼好使,但也知道之前高家能夠占住酒水這塊大餅,在兌州站得住腳,跟高家一直跟一些在地官員交好有很大的關係,而他爹在籌謀了這許多年,終於將高家產業給奪過手,把二叔一家子給踢出門的現在,那些人雖說沒有出手,卻也都在等著看高家以後會怎麼發展。

若是如以前一樣,那麼他們還是拿著他們給的孝敬,平日裡睜隻眼閉隻眼,畢竟高家由誰當家對他們來說,關聯性不大,但若高家就此有了走下坡的跡像,他敢肯定那些本來心思就有其它盤算的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說不得就得找了機會,將高家這塊大餅給狠狠的咬上一口。

況且今年偏偏又是高家領了貢酒牌子的最後一年,若是明年高家失了牌子,隻怕他跟爹擔心的事情就得發生。

所以不管如何,就是讓他在吳輕靈麵前裝孫子,他也是沒二話的,誰讓人家會投胎,就有個好爹呢?

吳知府在兌州也是老人了,倒也不是說政績不好,而是他本來就沒什麼才幹,先是從知縣緩步慢升,到了知府這個官位後,就已經幾年沒挪過步,看起來雖說再沒進一步的可能,然而這些年來,在兌州這一府之地,還是挺有人脈的。

吳輕靈看著他沒半點骨氣的模樣,心裡又拿著他和高辰旭對比,心中煩躁感就更重了,忍不住站了起來,和善的表情再也裝不下去,隻勉勉強強的敷衍道:「或許是剛剛在外頭吹了風,身子有些不舒服,高家哥哥,我這就先回去了……」

高辰恭臉上掛著擔心,又噓寒問暖了幾句,接著就將人送到門口,在吳輕靈即將不耐煩要翻臉前,停住了腳步,看著人快步的離開。

人一走,他的臉也沉了下來,轉頭來到窗邊,半晌不說話,直到那輛知府家的馬車離去,他微眯著眼,喃喃低語,「這世界上,誰都不是傻子,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在我麵前使這種心機,若不是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哼!」

【第六章】

朱富貴和高賜福好不容易在奔波幾個月後,壓著幾車的葡萄回到家,卻沒想到1入門就是一地的淩亂,看著就像是有人來鬧過事的。

黑子和二子在院子裡頭收拾著,這時候看到自家老爺回來,激動得隻差沒落下淚來。

雖然自家老爺平日裡除了釀酒,就是幾竿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但是在這個時候,屋子裡多了一個頂梁柱的男人,那心裡得多踏實啊!

不管怎麼說,二子、黑子也都隻是半大少年,哪裡遇到過這種事?不說其它,光是那臨場鎮定的功夫,就是朱蘋兒一個姑娘家,都比他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朱富貴向來是個寡言的,即使看到眼前一片淩亂,帶著皺紋的臉上也不過是皺了皺眉,問了一句怎麼回事,看不出來有多大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