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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夠艱難的了,可不能再讓娘這樣鬧下去,要不然他和朱蘋兒之間的關係,就要從清清楚楚變成一刀兩斷了。

高母見他們沒一個人支持自己的決定,又想起這些日子來所受的壓力,一股氣憋了出不來,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昏倒之前,她滿腦子還是隻想著一件事,絕對不能讓朱蘋兒成了她的兒媳婦,要不然到時候這個家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

【第七章】

高二老爺一家和朱家在為了高辰旭和朱蘋兒的婚事而喧鬧的時候,高家老宅裡,高大老爺高賜達則是緊皺著眉頭,看著賬房送過來的賬冊,一頁一頁看了過去,隻是越看他越沒了耐心,到最後幹脆整本賬冊都扔了出去,落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

高辰恭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的賬冊,撿了起來,翻了翻,也忍不住皺眉。「爹,這是怎麼回事?」

 

第十八章

「問我?我還想問問你呢!你那酒坊是怎麼管的?就憑你這樣的管法,我以後還能把高家交給你嗎?!」高賜達從桌上拿了另外一本賬冊,指了個地方給他瞧。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這些日子出的酒,許多都不能賣,就是賣了還有不少都說那酒沒幾天就發酸,結果人家一來鬧,不但賣的酒沒賺半毛錢,老子我還得貼錢補這些窟窿,就怕傷了名聲,對接下來要爭貢酒的位置有了變量!你倒是說說,你總說酒坊會越來越好,而這就是你說的越來越好?」

高辰恭目光微黯,心裡冒出一種不平的憤怒,看著那一筆筆紅字的虧損,像是一個又一個巴掌甩在臉上,火辣得生疼。「爹,這事兒也不能全都怪在我身上,酒坊現在人心不齊,許多老師傅又都帶了人走……」

高賜達瞪著他,一雙細長的鳳眼帶了幾分鄙視。「高家酒坊要招人,難道還招不到?這北十三州境內,咱們高家的名號一打出去,難道會找不到人?那些人走了就走了,酒坊裡就沒一個能釀酒的?!你自個兒不長進,還說那麼多,那下回是不是要是再多賠了一筆銀兩,你又得說是你老子我沒以身作則下去釀酒?」

高辰恭知道這話怎麼說都說不通,索性閉了嘴不再多話,不過他自己知道高家酒坊若是再這麼下去,明年的貢酒之爭,那是肯定要被摘了牌子,讓出皇商的位置。

酒坊裡因為他爹應了不少人情,把一些連酒和醋都分不清的小子給塞了進來,那些老師傅一開始就不甘願帶那麼多的學徒,尤其還是一些連打三手都不成的生手,偏偏那些個全都是跟著他爹有功的管事的子侄,一個個眼高手低,也就在他麵前還有幾分安分,其它時候,酒坊裡的人根本就管不住,結果老師傅一個個甩手走了,那些個經年的幾個學徒也隻能挑了大梁上了,隻是那釀酒就成了碰運氣的事,好些的還能有幾分老師傅的手藝,要是不成,不是長了毛,就是隔了沒幾日,那酒發了酸,成了沒人喝得下口的醋水。

隻不過這酒坊的事情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高家二老爺一家子的事。

他想了想,還是得要把這事兒告訴爹,他斟酌了用詞,這才開口道:「爹,二叔他們一家子像是重新開了一家酒坊,我們是不是得先做些防範,要不明年——」

高賜達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行了!你二叔一家子的事不用多說,就一家子窮鬼,現在連房子都是別人可憐他們的,我不是已經讓人吩咐了不管他要買什麼釀酒的東西,都堵了不讓他買嗎?我就不信了,這種人還能夠有什麼作為!你有時間去關注那些個無用的人,還不如好好想怎麼才能夠讓酒坊賺大錢!整日裡也不知道在搞什麼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要不是你爹我,算無遺策,高家也不會重回我手裡!那老頭子也是傻了,居然長子不傳傳了次子?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所以我這才能夠把家業輕輕鬆鬆的給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