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噘著嘴,吹出陣陣的溫熱氣息,拂過他的眼,撓得他心裡也一陣酥|麻,恨不得她這氣是吐在他嘴裡。
高辰旭還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說眼睛還疼,讓她多吹幾下,邊上高母就冷著聲音插了進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身為一個姑娘,半點規矩都不懂,也不嫌丟人!藍若,可別跟著學壞了。」
朱蘋兒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就吹了一下眼睛,有什麼好丟人的。
而身為受益者,高辰旭更是無奈的回過頭,看著母親身邊的那個姑娘,據說是舅舅的女兒,來家裡小住順道看看熱鬧的,臉色不禁也冷了下來。「娘,今兒個是什麼時候,你怎麼還帶著這樣一個人來?」
他是個記仇的,當初那個親舅舅是怎麼坑害他的,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也是舅舅還算識相,沒再出現在他眼前,要不然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做點什麼。
隻不過人的貪心就是沒有止境,舅舅見他自從和兌州知州的少爺做成了那一筆大生意,後來又接了幾戶達官貴人的生意,這新酒坊的名頭也算是打了出去,不說那酒是不是真的讓那些貴人入了眼,就是那酒能夠賣出那些價錢,也就值得招攬賣好了。
而舅舅自己不敢來,就幹脆把女兒給送來,打著親上加親的主意,若事成了,說不得以前那事兒還能夠就此揭過。
「我怎麼就不能帶著人來了?」高母見兒子這麼直晃晃的打她的臉,臉色有些難看,更別提她身邊的崔藍若了,頭都快要垂到胸口上,再也不敢抬起頭。
她也知道侄女有些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麵,但是自己想要找媒人替兒子重新說親的事兒被鬧開之後,她就再也沒找到什麼機會能夠找人,而現在她也不是以前那個呼奴喚婢的高夫人,幾次讓人傳了信想要見見那些好人家的閨女,人家一聽是被趕出去的高家二房,根本連麵都不給見。
後來過沒幾日,三郎又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的婚事也就這麼定下,讓她氣得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嘴裡都起了一圈的燎泡。
也幸好自己娘家兄弟及時的送了這個姑娘過來,雖然是庶女,看起來也沒多大本事,但是就是個好拿捏的,若是當個妾也是夠了,這才讓她動了要努力讓兒子把人看上順道留下的主意。
高辰旭連個眼神都不屑給那個整天連臉都看不見的姑娘,隻是對著高母平靜說道:「娘,不管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我不認,就什麼都沒用,現在這地方不對,還是把這不知道哪兒來的東西給送走吧。」
「你……你這是想氣死我!」高母黑了臉,對於他連名字都不喊,就把自己的娘家侄女稱做東西,氣得渾身都抖了起來。
「娘,你該知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上回舅舅的事,我可半點也沒忘。」
他微眯起眼,掃過邊上那個已經哭了起來的小姑娘,可沒有半點同情心。
他就是這麼個死性子,記仇還喜歡牽連,得罪了他之後,現在看他真的把生意做起來了,又想要來沾光?這種好事,等他死了看有沒有可能吧。
高母臉色一白,知道兒子之前被許多媒人拒於門外,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好勇鬥狠的性子,他要真把那個人的仇給記下了,就像咬住獵物的狼,不狠狠弄下一塊肉不會罷休的,顯然娘家弟弟因為上回兒的事情,已經被他列為反擊的獵物了,這時候若再不知趣的繼續爭下去……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