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而逝,時唯安母子三人在時府過了三個月。
時唯安就這樣過著主不主,仆不仆的日子。
沒有入族譜,算不上時府正經主子,再加上蘇姨娘在時府無寵又無背景又沒錢,在這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的仆從麵前,日子過的也算辛苦。
月例經常被人克扣,從上麵一層一層克扣下來,所剩下的就沒有多少了。但在這府裏處處要花錢,使喚下人要花錢,誰過生日也要花錢送禮,最主要的是府內小姐相聚一堂時,時安寧的衣裳首飾不能太寒酸。一群小姑娘在一起,能聊的話題無非是誰的衣裳好看,誰的釵環漂亮,然後刷一波羨慕嫉妒,或者刷一波嘲笑鄙視。
可是,無論何時,時安寧都是穿著最寒酸的,時唯安也是眾時家公子中穿著最寒酸的,誰讓他們是時家最無權無勢無寵的人物,捧高踩低是大家族的常事。
時唯安在這時府,剛開始去了時府的族學裏學習,雖然會受些排擠和冷眼,但總共還可以繼續待下去。
可是,時大夫人怎麼可能讓他繼續在族學待下去呢?若是學業有成,學了本事,生出不該有的想法,豈不是會威脅到自己親生兒子的地位。
所以,便賄賂了族學裏的先生,讓他找個由頭把時唯安趕出族學去。
時府的先生是在大夫人手裏領月奉,自然不敢不聽從。再加上,時唯安骨子裏身為一個現代人,對古代文言文知識不甚了解,什麼四書五經雖然很努力去學習,但每次麵對密密麻麻的文言文,心裏就止不住的恐慌。但是好歹是成年人的靈魂,至少在族學裏可以排的上中等偏上的成績。
這不是拔尖的學習能力,又有大夫人壓製,先生們不相信時唯安還有出頭之日,所以就毫不猶豫的在時大老爺麵前告黑狀,誣告他頑劣不堪,欺負弱小,憤憤表示自己不才,教不了貴公子,請大老爺讓唯安少爺離開族學,另尋高明。
時大老爺也是個糊塗的,見幾位先生都這樣說,不疑有他,就認定是時唯安做錯了。忙告了罪,安撫好幾位先生。就立刻讓下人拿了時唯安來,唯安來後,也沒有等他說話,就立刻當著先生的麵,訓斥一頓,後讓下人拖出去打20大板,並讓他以後不許在去族學。
打完後,也沒讓人休息,就罰他去祠堂罰跪。跪到明天清晨才可以起。
蘇姨娘聽聞這個消息,身子差點倒了下去,但為了兒子,還是堅持去大老爺那兒求情。可大老爺那麼個冷酷無情的東西,怎麼會看他們母子可憐,就輕饒了時唯安。而且,時大老爺認為時唯安讓他丟了臉麵,所以連門都沒讓蘇姨娘進。
蘇姨娘苦苦哀求了許久見時大老爺無動於衷,便隻能轉頭去祠堂看看受著傷罰跪的兒子。
還沒進祠堂,就聽見去大夫人麵前學規矩學了半天的時安寧半是氣惱半是命令半是祈求的聲音,“你們放我進去,我要見我哥,我要見我哥。”
後又哭著對著祠堂裏喊“哥,你還好不好,父親打你疼不疼,我給你帶了藥,你快出來啊!”
時唯安聽見妹妹哭著喊他,心疼的不行,想出去看看,可大夫人一聽聞他被罰了跪,就派了個婆子過來“照顧”他。如此這般,時唯安也不能出去了。
也隻能忍著身上的痛對在外麵的妹妹安慰到“安寧,你先回去,哥哥沒事,你照顧好姨娘,哥哥向你保證,明天哥哥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你麵前,快回去,別讓姨娘但心。”
剛趕來的蘇姨娘因為匆匆忙忙趕來,風幹了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