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吧，我同你一起過日子去。’吊睛白淚眼婆娑地看著那男子，手中的刀慢慢地放
了下來，下山黃身上血跡斑斑，但臉上反倒一團喜氣似的。
彎刀一離開我的頸間，我便拔腿向展昭的方向跑去，下山黃也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向吊睛白，他走的一瘸一拐
，每一步地上都會留下一個血色腳印，卻仍是一付歡歡喜喜的模樣。我已要奔到展昭的身邊，心裏不知怎麼也是
一陣歡喜，隻覺得到得他的身邊，便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甚至已向他伸出一隻手去，他也已然向我伸出一隻手相迎，忽然一陣馬蹄聲，在黑暗中如此震耳震心，我
看見遠遠的一個白影奔來，越來越近，馬上的人一身白衣，太陽已全然落了山，看不清那人的麵目，但我就在瞟
在那團白影的一瞬，認出了那個人，那個我永遠也不會認錯的人。我心裏不知怎地，忽地一陣酸楚，又是一陣激
蕩，全然不記得眼前仍如箭在弦上般的危急，我已然要奔到展昭麵前的腳步不由得變了方向，隻是一步踏錯，便
擋住了展昭的視線，他的臉色忽然變了。白馬四蹄如飛，我已經能看得清白玉堂的臉和他臉上惶急的神色，他是
在為我驚慌嗎，他也終於有為我擔心的時候了，我隻喊出一個“白……”字，臉前忽然出現了下山黃的臉，下山
黃的笑臉，他微笑的唇間似乎有一道寒光，我方才怔了一怔，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小心！’
同樣的兩個字，卻是不同的兩個人喊出來的，我眼前出現了一藍一白兩條人影，和一道奪人雙目的冷光。
那是下山黃的口中忽然射出的一支鋼釘，展昭在喊出‘小心’的一霎那，整個人撲在我的身上，將我撲倒在
地。我從他的身下望過去，隻見下山黃直直地倒了下來，他的臉上仍然還有股子歡喜的樣子，血卻從他的胸`前噴
射出來，那種詭異的模樣讓人毛骨悚然。他倒下去，白玉堂卻從他的身後現了出來，他的畫影猶在滴血，一雙眼
睛卻更象在滴血。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下來，整個身子如同掉進冰窖中一般。展昭的後心赫然釘著那隻鋼釘，血已
經浸透了他的藍衣。白玉堂從不在人背後出劍，這是唯一的一次例外，然而他就算在背後出劍了，如果沒有展昭
的舍身相救，我一樣會沒有命。”月華講到這兒，我聽的隻是一頭霧水。然而這情節中的跌宕也讓我聽得心潮起
伏，她卻隻是寞然一笑，淒涼無比，她輕聲道：“我第一次見到展昭，就連累了展昭。果然我生下來，就是為了
連累他人的。”
“兩個男人都想要救我，白玉堂用的方式是殺人，可展昭卻是舍去自己。這也許也是兩人最大的不同。白玉
堂拍掌震出展昭背後的鋼釘，我的手上沾滿了展昭的血，方要替他點穴止血，卻忽地被白玉堂拉住了手臂，血的
顏色是紫黑的，展昭的臉色白得象紙一樣，唇色卻是淡淡的紫色，氣若遊絲，白玉堂放開我的手，道：‘不能止
血，有毒，毒血會流入心脈。’他在下山黃的身上搜了一遍，卻是空空如也。
‘解藥呢？’我聽見白玉堂的聲音，他的聲音居然也是顫唞的，他那總是懶洋洋的，帶著些調侃倨傲的聲調
全然不見了，我抬起頭來，隻見他的白衣也在微微波動，帶血的劍尖指著吊睛白，那張臉的顏色甚至比展昭還要
白，如同透明一般，那神情讓人一見便心悸，但吊睛白卻象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她跪在下山黃的麵前，輕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