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刹那間
,我的雙頰便燙得如同火燒一般。我的唇與他的唇相貼,直至丸藥融入他的口中,才抬起身子,唇齒間仍有丸藥
的苦洌,和他唇上的柔軟……”她的語聲漸低,而雙頰卻依然蒼白,當日裏羞紅的那抹嬌顏,並未重現在她的臉
上。想到月華回憶起初見白玉堂的那刻臉上的光彩,越發覺得這姐妹兩人,實在是不同的。她隻頓了一下,便又
道:“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再探他的脈息的時候,他原本懸成一線的脈息,已然漸漸平穩。‘九還丹’,終究還
是可以救命的。然而我這一顆心,卻該如何得救。”
月影目光看向窗外,雨已停了,燭光映照下,雨滴悄然從竹尖上墜落,靜謐如風。她伸出手去,接下一滴雨
珠,映在她白晰的掌心裏,如同一滴淚珠。我的心情不禁黯然,她救了展昭,然而這件事,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月華總應為這一件事謝她,她卻把這一句謝視若塵土。
我輕聲道:“你就這樣走了嗎?”
“我不走,又當如何?”她苦苦一笑:“月華伏在展昭床邊,睡得很沉,她的嫁衣還藏在我的身上,貼在胸
前,我原存著那個荒唐的念頭,覺得自己總算有了一件月華的衣服,似乎一部分也會變成了她。然而,月華終究
是月華,我隻是一個影子,我第一次這麼近地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的一隻手裏,握著展昭的一隻手,我能感覺
到她身上的溫度,看得到她臉上的淚痕。我知道,我永遠不可能是月華,即使我與她的相貌一般無二,她便是她
,我永遠無法取代。我向後退一步,又站住,轉身走一步,又回頭,腦子裏如同沸水盈反一般,無數個念頭滾滾
而來,或許我可以讓月華永遠消失,或許我可以取而代之,或許沒有任何人知道,或許從此我便是丁家的大小姐
,而最重要的,或許我可以嫁給這個我為之舍青燈棄黃卷,蓄發下山的男人。”
“可是,我終究,還是象一個影子一樣地離開了。那些刻毒的念頭,我並非不敢,也並非不願,卻在片刻間
,不可能做到,也缺乏做到的勇氣。天已經放亮,門外的飲泣聲越來越大,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隻有離開。甚至
,我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你……”我囁嚅著,道:“你大可以趁這次機會表明身份,豈非就是堂堂正正的丁家二小姐了?”月影的
眉心不經意地微微一蹙,她尚未答話,我便已覺得這一問之不該。
“丁家二小姐從來就不曾堂堂正正。”月影道:“我從得知真相那一日,便不會原諒,既然不原諒,怎會回
去做二小姐。即使丁家有二小姐,她可會嫁給展昭,如果不會,這個名份對我,又有何意?”
看著月影,也難去怪她,月影並非如她所言的狠心之人,她自然該恨,可是她此時既已放下,以後又因何要
去毀掉月華的姻緣。
“我不知該去哪裏?”她輕聲道:“我下山想做的事,已經是夢幻泡影,但回到山上,日子又該如何打發。
這世上該消失的人不是月華,而是我。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映在開封府衙外的石獅上,我立在街邊的窄巷裏,雙頰
上猶有適才的紅潤,久久未曾褪去,可是心,卻是漸漸變冷了。開封府衙大開,我看見有四個漢子走了出來,邊
走邊道:‘展大人這次大難不死,我們也放心了,隻是五弟不知道又去了哪兒,不然,我們哥兒幾個本該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