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什麼,唯有對他。我那時想,也是命中注定,要他做我的夫婿。
越近家門,心中越是百味雜陳。他的神色始終泰然自若,我甚至覺得,他太過泰然,我們不象是未婚的夫妻
,要麼,便隻是朋友,要麼,便象是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了。眼見莊門已在身邊,我忽地道:‘等一下。’他勒
住馬韁,轉過頭來,眼中仍是溫文的詢問,我想從中找出一兩分波瀾來,卻是無蹤,隻有兩潭沉靜的湖水。我低
下頭去,輕聲道:‘這一別,何時你才來……才來見我?’最後幾個字,已經幾不可聞,他想是沒聽清楚,身子
向我這側略俯了俯,我不禁羞紅了臉,更是難以出口,這時大哥忽然從莊門內走了出來,大聲道:‘月華,你胡
鬧夠了,終於肯回家了,展兄弟,勞煩你送舍妹回家,不過……’他忽地一笑:‘眼看就是一家人,也就不跟你
講這客套了。’
他這一番話講出來,我的臉不由紅到耳根,向展昭回頭一望,他卻仍是那般泰然,仍然含著那抹溫和的笑意
,剛欲下馬,大哥卻已奔了過來,低聲道:‘這次我就不留你了,下次來再和你好好喝一杯。’展昭也不禁一怔
,我更是不知所以,嗔道:‘大哥你……’卻見大哥向他使了個眼色,我還沒有明白過來,展昭的目光卻已越向
牆裏,如自言自語般地道:‘他在這兒。’
他的聲音很輕,就象一片花葉落在草叢間,飄飄悠悠,本以為會落地無聲,誰料卻是一聲巨響,我心裏猛地
一跳,一片茫茫。忽聽有人在牆內朗聲道:‘貓兒,聽到你白爺爺的聲音,便連門也不敢進了嗎?’那略帶幾分
慵懶的調子,如此熟悉,又如此疏遠,我慢慢抬頭,看向展昭的臉,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難得的,輕鬆
愉悅的笑意,從唇邊漾了開來。那是唯有提到白玉堂時,才能讓他會心的笑意。現在想來……”
月華的聲音在月色中忽然變得縹緲:“現在想來,我和他都下了馬,我還停在原地,他便已一陣風一樣從我
身邊走過,身子擦過我的肩膀,卻沒有看過我一眼,便三步並作兩步地進了莊門,倒象他本是這裏的主人,我反
象個跟在他身後的不速之客。
牆邊的大杏樹下,一個人坐在那裏,白衣如雪,手中擎著酒杯,慢慢回眸,陽光映著他的衣裳,他整個人都
耀眼得讓人不能逼視,似乎世上有日出,原本就是為了照著他。他的臉上卻沒有笑容,看到我與展昭一前一後走
來,他便又轉過頭去,隻盯著案前的地麵,一眼也不再回顧。展昭卻毫無覺察般,徑直走到他的身邊,道:‘我
本是想到陷空島去,沒想到白兄會在這裏。’
白玉堂雙眉一揚,道:‘你到陷空島,是終於答應和我決個勝負了嗎?’
展昭搖頭:‘展某是要專程道謝。’
‘謝我?’白玉堂將酒杯在手間輕轉,淡淡道:‘謝我上次救了你的命,還是謝我替你解決了幾個開封府的
要犯?’他並不待展昭說話,便道:‘你若真有心謝我,就答應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場,別婆婆媽媽的。’
展昭隻是一笑,一撩衣裳坐在他旁邊的坐位上,他的唇邊始終帶著溫潤如春曉的笑意,白玉堂的身邊多了他
,也不再那麼逼人般的奪人雙目,藍白相映,濃淡便相宜了。”
月華站了起來,從房裏看去,遠處院牆下,仍立著那棵大杏樹,當日白玉堂和展昭就在那樹下共飲過,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