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那夫人向他招了招手,道:‘昆侖,你進來,有話問你。’
那名喚昆侖的小廝笑嘻嘻地走了進來,一雙眼睛不住地向我身上瞅,夫人在他額上戳了一指,道:‘丟了魂
了你。’昆侖揉著額頭,卻並不驚慌,隻是笑道:‘我們一年四季都在關外,哪裏看的到這樣美貌的姑娘。’
夫人向我看了一眼,反倒一笑,道:‘你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她將昆侖推到我麵前,道:‘你有話盡管問
他。’我張了張口,卻不知從哪裏問起,半晌才道:‘他……他……他的傷……他……’那夫人不禁皺了皺眉,
‘嗨’了一聲,道:‘象你這樣,問到天亮也問不出來,’她轉向昆侖道:‘那位公子的傷不礙了嗎?’
‘礙不礙的,我可說不好,’昆侖道:‘依軍中的大夫說,就很嚴重,可是要我看,他一恢複了些氣力,便
能開口罵人,應該是不礙了。’夫人道:‘你說他罵誰?’
昆侖伸了伸舌頭道:‘罵咱將軍!’那夫人更是驚訝,道:‘他為何要罵將軍?’
‘我一直在帳外侍候來著,他又是邊罵邊喘,我可沒聽的太真,’昆侖道:‘好象罵咱將軍什麼認賊作父,
又什麼助紂為虐,又什麼……陷害忠良,反正咱將軍這輩子也沒被人這麼罵過。’那夫人道:‘這便糟了,將軍
若是一氣之下……’我聞言一驚,向前踏了一步,道:‘那他……’昆侖笑道,‘本來那人恩將仇報,痛罵將軍
,我也是一肚皮的氣,可是也有些奇怪,咱將軍是什麼人,等閑一點兒的人見了他就矮了半截,大氣也不敢出,
這人隻剩下半條命,居然有膽子罵咱將軍,當真是不怕死的緊。更奇怪的是咱將軍也沒生氣,等他罵的累了,才
拍了拍手讓我進去。我見那小子半身染血,站也站不穩,還一股子傲勁和狠勁,也不由得有點兒佩服他。將軍對
那人道:‘你明知道當下我一根手指便能要了你的命,還敢破口大罵,倒頗有是我龍家軍的膽氣,合了本將軍的
胃口,不然,你今天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那人冷笑一聲,道:‘別跟你白爺爺假惺惺的,就算你今天不殺我
,他日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將軍道‘本將軍一生戎馬倥傯,千軍萬馬尚且不懼,還怕救你一個白玉堂,你
也忒把我龍騫看的輕了。’
將軍夫人一直在靜聽,從開始在我口中聽到‘白玉堂’三個字,便如此刻聽到是一樣的神情,顯然江湖上大
名鼎鼎的錦毛鼠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剛剛聽說的名字,就象我聽了‘龍騫’兩個字一樣。
昆侖見我聽到他家將軍的名字毫不動容,顯是也有些奇怪,幹咳了一聲又道:‘那人聽了這話,倒有些詫異
般看了將軍一眼,又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今日反而救我,就不怕得罪了你的主子?’將軍又是一笑,回頭
對我道:‘昆侖,這軍營裏奉誰的號令,誰是咱的主子,說給白大俠聽聽。’我大聲道:‘軍中奉將軍令,不聞
天子詔命!除了將軍的話咱們聽,有什麼狗屁主子。’將軍哈哈一笑,抬腿向我屁股上踹了一腳,又在背後跟我
說,讓我和夫人要兩壇子酒去。’
那夫人道:‘他又要拿酒做什麼?自打離了潼關回到中原,他已經喝了幾回夜酒了?’
昆侖吐了吐舌頭,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您要是再問下去,我遲了回去,一頓板子是免不了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