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街頭誤將我當作是
月華，若不是他看到我癡看展昭的一片愛戀，恐怕月華穿著這件嫁衣來找他，他也不會狠心將她拒於千裏之外，
這一錯過，卻再也無法挽回了。
‘我若是有心搶回月華，用不著你在背後做那麼多事，’他忽地一句，我不由得轉開目光，耳畔慢慢紅了起
來，他輕歎一聲，道：‘可是，我竟無心去搶月華。’
我不禁道：‘為什麼？’
‘ 因為……我怕會誤了她。’他唇邊的笑意愈發苦澀，手指在火光下蒼白得透明，‘還是有一天喝悶酒時
，四哥看不下去，對我說：‘月華在陷空島上時，也沒見你怎樣，如今她要嫁人了，你就一付天塌了的模樣，做
給誰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別扭些什麼，你是不是在想，月華若是嫁給別人也就罷了，偏生要嫁給那禦貓
展昭，你事事要與他爭個高下，如今卻連女人也輸給了他，自然是不服。可這口氣，你咽不下也要咽，難不成真
到開封府去搶親？你要真心喜歡月華妹子，哥哥們幫你搶也就搶了，就怕你搶了來，又不是真心想娶人家，那我
們陷空島五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也不必再出去見人，就一輩子老死在這裏算了。’倘若是平日，他敢這樣嘲弄
我，我一定饒不了他，可是那時，倒是一語點醒了我。自此之後，我絕步不去開封府，卻在江湖上搶盡展昭的風
頭，那貓兒欠了我莫大人情，見了我也一付賠小心的樣子，可我心裏卻絲毫不覺得痛快，我開始覺得，四哥的話
隻有一半道理，還有一半，我自己也說不清。我白玉堂對情字一向瀟灑，可這一次，卻當真放不開。 ’他的雙
手在火光上慢慢握成了拳，雨聲忽地緊了，一陣風灌進洞裏，將他的發絲向後拂開，火光一陣狂舞，那一張耀人
雙目的麵龐，也染上了風雨的痕跡。他抬起頭來，凝視著我的臉，目光從我的眉目鼻口慢慢滑過，看得我有些臉
紅起來，不由低下頭去，隻聽他道：‘你與月華當真一模一樣，倘若不是見了你，我或者已經按捺不住，真的去
搶月華。’我怔了一怔，吃驚地看著他，他輕輕咳嗽了幾聲，又道：‘在我眼裏，你與月華全無分別，我對月華
的心意怎樣，對你的心意便是怎樣，甚至與你一同遊湖賞景時，心境也是一般，便如哄自己的妹子開心，一如當
日她在陷空島上時一樣，若然不是她要與展昭成親，我對她也會一如既往。倘若我真的隻是因為一時負氣搶了她
回來，又並非真心想與她共度一世，豈非誤了她一世……’
‘你說你對我的心意，與對她是一般？’我隻覺得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凝視著他的眼睛，驀地大聲道：‘
你見了我，可會心痛？’
他默然看著我，眸子卻閃過一絲詫異，我慢慢將一隻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我的手掌下撫得到他的心跳，我的
氣息微微拂著他的麵頰，可他看向我的眼眸依然清透，我的影子映在眸子裏，並沒有勾起他的一分情愫和一分痛
楚，不知怎的，我的心裏竟是一陣酸楚，顫聲道：‘這幾個月來，你可是覺得經常心痛？莫非你從未察覺過，隻
有見了月華的時候，這心痛才會發作？’
他將我的手慢慢從他胸口移開，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全身都在顫唞，幾乎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無法說出口來，可是事到如今，已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