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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清

冷的月色一般。

三十二

這座白衣庵雖然清幽,未免太過冷清,尤其是與陸青與燕兒所住的那間茅屋相比,她既然已經逃開了自幼生

長的庵堂,為何最終還是剃度出家,人脫離凡塵,心卻依然沉浮苦海,又是何必。

我心裏轉過許多念頭,看著月影,不覺便癡了。她道:“我在那裏住了幾日,便不告而別了。那幾日格外的

清靜,可是最後我卻逃開了,陸青說的不錯,我是想躲在那裏把事情想個清楚,卻一直也想不清,離開那裏,不

過是因為不甘,可走出來,卻又在路上茫然四顧,不知往北入汴京城,還是往南去陷空島,隻是,我本來從未想

過要去丁家莊。

後來,我走的累了,就在汴京城外的一個茶亭酒肆歇腳,隻聽到所有人都在談論一件事,便是展昭與月華的

親事,我避無可避,隻覺得有根針釘在胸口,除不下去,也拔不出來。

就在此時,忽然一騎人馬從官道上疾馳而來,卷起一陣塵土,隻聽有人道:‘看,是丁大俠,這些日子,可

是常見他在這官道上來來往往的。’又聽一人笑道:‘那是自然,他們隻就這一個妹子,還能不讓她風風光光地

出嫁,昨天丁二俠好象剛剛從青州回來……’當先一騎已從身邊馳過,我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卻又忍不住看了一

眼,果然,馬上的人是我的大哥,隻匆匆一瞥,也看得出他匆匆的行色中隱隱露出的欣喜,可我卻不是他唯一的

那個妹子。

忽然之間,我便決定要到丁家莊去看看,看看月華出嫁前究竟是何等的風光。”月影的眉間又多了一條淺淡

的紋路,她的聲音並沒有悲憤不平之氣,可是每每提到丁家,提到她的兩位兄長,總是有種蒼涼的味道,我一聲

歎在心裏,麵上卻隻有不露聲色。

隻聽她道:“莊裏一團忙亂,又是一團喜氣,我隻覺得心裏揪得生痛,卻找不到一處清靜的地方,隻除了爹

娘以前的房間。自從他們去世後,房間就一直空著,我躲在那裏,原本隻是因為安靜,可真的進了那間房,卻禁

不住細細地看了起來。這間房我隻進過一次,娘將我帶進來,想讓我安慰一下氣息奄奄的父親,可我絕決而去,

一刻也沒有停留。如今人去屋空,雖然時常有人打掃,仍彌漫著一股黴氣。我未曾料到,心裏竟會有一絲酸楚,

想到小的時候,每次見到娘親,她總算待我不錯。

我慢慢坐在妝台旁,打開一匣,裏麵竟然空空如也,打開第二匣,也是如此,我怔了片刻,便明白過來,娘

的首飾自然是月華的嫁妝,她是丁家唯一的女兒,自然應當是她的,或者她早就吩咐過大哥和二哥,她的所有,

都要傳給月華。

房外忽然響起人聲,隻聽外麵有人竊竊私語道:‘這兩天真真要累死了,幸好今天大爺出門去請廚子了,明

天小姐回來,一切都安排好了,總算可以歇歇。’

‘ 聽說就連綢緞也是二爺昨天才從蘇州運回來的,還請了城裏最有名的裁縫給小姐做嫁衣,男人就是粗心

,竟看不見咱小姐的嫁衣已經繡了兩年……’聲音漸漸消失,我坐在空蕩蕩蕩的妝鏡前,看著鏡中那張和月華一

般無二的臉,隻覺得不過是個虛幻的影子,二哥擊在背心那一掌全本早已全愈,可那一刻似乎又在隱隱作痛,痛

得比受傷那時還要厲害。要嫁展昭的人不是我,我的兩個哥哥忙著,亂著,操勞著,為的人也不是我,那件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