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承受了讚揚,眼間卻一片灰暗。
“可是朝廷麵對這樣的狀況總需要一個解決的方法啊,小五就從來不曾想過?”淡笑著問道。
殷翎慢慢垂下頭,“二哥應該早就想好了才對,又何必問我呢?”這樣形似攤牌的話他從來沒有開過口。
隻是……在剛才一瞬間的失望希望和再度失望之後,殷翎突然覺得空洞洞的,仿佛說什麼都有沒有關係了,是了,如果一開始就做最尋常的皇家兄弟不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嗎?
你不知道每當一個人的時候世界總是會變得異常的可怕,白天是喧囂是熱鬧,是不得不麵對的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可是黑夜,明明應該是他所眷念的安靜,獨一,包容,卻總是與寂寞和孤單伴隨在一起,撕扯著心靈,無論白日裏笑的多麼的歡暢,把計謀運用得多麼的成熟,無人的時候卻隻能對著凝滯的空氣靜靜地喘熄,渾身的無力,所以,即使是那一點溫暖也要緊緊地抓在手中,明知道有一天會失去,至少這一刻,不用放手,不需放手。
無論在世間笑得多麼灑脫,總有些傷是不與外人道的,而那些才是切膚之痛,剜骨之傷。
可是,當唯一值得抓住的也變得似真似幻,是不是應該徹底的撕開一切貼在上麵的東西,疤痕總比不停的流血要來的幹淨,輕鬆!
邊城之亂
回宮的時候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沉默,東門大街上的熱鬧與繁華似乎一點兒也融不進兩個人的心裏,一前一後地走著,仿佛那條路變得無限得長,有些事情即使想得清楚了也不一定能夠馬上接受甚至動手去做。
快要走到宮門口了,殷宸突然轉過身,夜色下笑容有一種異樣的妖異的色彩,“小五,今夜好像沒有讓你盡性?”
殷翎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也笑了,“不會,我很開心。”
“是嗎?”殷宸低下頭,仿佛自語。
兩人對望了一陣,像是都在等著對方有所動作一樣,隔著不遠的距離,等著對方先跨出步子,突然聽見馬蹄的聲音,兩人聞聲皆是一愣,眼中的氤氳霎時消散。
上元之夜,竟然有人在東門大街縱馬?而且,還是從宮裏出來的。
馬蹄聲越來越近直到從兩人身邊飛馳而過,掀得衣尾飄起小小的弧度,殷宸眼神一動,慢慢抿緊了唇。
一行宮人提著燈籠匆匆忙忙從宮門內往這邊過來,臉上都是焦急之色,行到殷宸身邊突然跪了下來。
“起吧,什麼事?”沉了眉眼的少年周身都是淩厲威嚴。
為首的那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回……回二殿下……蘇妃娘娘剛剛薨了……”
殷宸腳步一晃,被走上前的殷翎扶住,眼神利如刀劍,“你再說一遍。”仿佛字字帶血。
那人又嚇得跪倒在地上,“回二殿下……蘇妃娘娘剛剛已經歸天了。”
殷宸靜了一瞬,猛然間轉身,一聲也沒有交代,快步地往宮裏飛奔而去,殷翎隻感覺到袖子從手間飛快地滑出,抓也抓不住地越離越遠,一瞬間有些茫然,正準備追上去卻被急匆匆趕來的宮廷侍衛攔住了。
“五殿下。”
“你們做什麼,竟敢攔著我!”片刻間爆發出的氣勢讓一眾侍衛心下大驚,詫異與這位殿下與傳言間的不同,但是職責在身,說什麼也要把五殿下請過去。
“回五殿下,皇上召見您即刻到錦書殿。”
“我現在有急事,父皇那邊我自會親自向他交代,你們讓開。”殷翎皺起眉,現在他一定要到北殿。
“五殿下不可。”侍衛伸手攔住他,“屬下也是職責所在,請五殿下見諒。”竟然伸手想要帶他,卻被殷翎奇妙地一晃而過,這個時候侍衛臉上便不僅僅是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