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2 / 3)

殷翎笑了笑,“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這些話還是留到出去的時候再說吧。”

少年的本事就如殷翎所料的那樣,或許所有的人都覺得殷翎是真正絕望了,因此牢裏的看守並沒有想象中的嚴密,從牢裏出來的時候,殷翎隻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扯住少年的袖子。“等等。”

殷翎慢慢鬆開手,又回望了一眼大牢,終於重新邁開了步子。

殷翎這一世本是最最自私之人,隻想為己之樂盡己之力,奈何,一場塞北之行,殷翎欠人太多太多,本想隻為一人動容隻為一人傷懷,誰知殷翎之負欠已經無力償還,為著手底下的鮮血,為著躺滿塞北之地的屍骨,他定要平這黎國之亂,粉身碎骨,交付一切也要還這片天空一份澄澈。因此,對不起,也許這一輩子,他再也不可能給得起一份完整的愛。

就算一切能夠平息,刻骨的刀留下的傷痕永遠都有一道抹不去的印記。

也許,他們真的是沒有緣分。

殷翎笑了笑,也好,從今以後,殷翎終於有了能為之努力的目標,完成之後,也許還能做個逍遙的人。

風動草搖,原野上橫躺著倆個少年不拘的身軀,殷翎是一臉劫後餘生的淡喜,而這個跟他見第三次麵的少年望著他的神情,呃,隻能說是純粹的打量了。

“我有這麼好看?”殷翎摸了摸自己的臉,順道揚起雙眉。

“少用你那輕佻的眼神看人,”少年跟他完全混熟,說話也沒了之前的冷漠,此時更是一臉嫌棄的表情,簡直讓殷翎大受打擊。“真這麼好看早被黎國人吃了,還能等到被我救出來。”

殷翎看著麵前那張薄薄的雙♪唇,人說這樣的嘴寡情啊刻薄,還真是有些道理的。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不要以為他在問廢話,事實上,自從將他救下,順利逃出赤獵的包圍圈,這人就一直跟著他,想幹什麼啊?

“我要去黎國。”

“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去黎國。”殷翎再一次肯定。他笑了笑,一樣的笑容,在鍾磬寒看來分明有了些不同,可要說在哪裏,卻說不出來。在為他療傷的時候,鍾磬寒也隻能憑那些慘不忍睹的傷口估摸到殷翎經曆了什麼,隻是,在經曆了這些連身負武功的成年人都難以忍受的酷刑之後,少年的笑容也從來沒有消失過,輕飄飄的,隻是似乎比原來更多了些痞氣,多了些玩世不恭,好像事事都不必放在心上,一下子顯得人簡單了許多,同時,也不知不覺得添了很多的距離感,像是再也看不到他的底線,猜不到他的想法,甚至體會不到他的真心。

短短的時間,這個人變了很多很多,多得有些陌生,又讓人心疼。

鍾磬寒的眉眼霎時柔了幾分。

“你打算參合到戰爭裏麵去?”

殷翎眨眼,“恩,我從來就沒有逃離過這場戰爭,而且,我有必須要做成的事情啊。”

鍾磬寒沉默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而後意外的相遇,以及今次的水牢……

“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殷翎忽然開口。

鍾磬寒挑眉不語。

“哧。”殷翎一笑,“想知道就開口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聽好了,本少爺姓殷名翎。”

鍾磬寒眼神一動,接著又放鬆下來。“鍾磬寒。”說完,又閃現幾分懊惱,竟然不知不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殷翎嗬嗬笑了起來,“我知道,磬寒嘛,從今天開始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了,殷翎交你這個朋友。”

鍾磬寒‘恩’了一生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