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樂璿啊。”
樂璿的臉漸漸清晰,他瘦了,臉上雖然興奮激動,但眼神卻透著疲憊憂傷。
“樂璿……?我見過你嗎?”第一次裝失憶,沒有能力保護你就不能去奢望和擁有,讓我遠遠看著你就好。
那一刻,他傻了呆了,眼神徹底黯了。像是風中殘燭,終於油盡燈枯一般。看著他起身離開的背影,我好想拉住他,告訴他自己一直牽掛著他。可是,表白了能有什麼用呢?我給不了他一生安穩,也給不了他一世榮華,我自己還是死囚一名,什麼都給不了啊,那些話也隻能長埋心中。
不知道他跑去哪裏了,他剛才的樣子真讓人擔心,想去尋他,可身子殘破不堪,勉強下地也隻能在房中艱難地慢走幾步。
一陣清風吹過,吹落了琴桌上一張宣紙,我拾起一看,是首藏頭情詩,原來你早已鍾情與他。幸好沒有對你表白,這樣很好,你跟他很配,也隻有他能讓你幸福。
直到宮燈點起他才回來,鼻頭紅紅,眼圈紅紅,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我問他,他卻說是眼裏進了沙子,說著說著,霧氣氤氳的眼眶露珠就要滴落。看著他這樣我好心疼,好想把他緊緊擁入懷中安慰,但抬起的手卻隻是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還是哭了,嚎啕大哭,俯在我的肩上,溫熱的淚水打濕了大片衣服,看著無助的樂璿,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著。
原以為他哭過發泄過就會沒事,沒想到他卻暈了,直直地倒在我麵前。那一刻,我從未如此慌亂,抱住他,掐人中,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
隨後來了很多人,宮女,太醫,太監……還有他愛著的寧德帝。
那個冷傲的男人此刻也是焦灼難耐,不停地來回踱步,時不時瞄上幾眼。
太醫診斷後稱並無大礙,我揪起的心才落回原處。
想過去看看他,卻被寧德帝先一步占領,我隻能繼續站在床邊遙望夜空,那兩個人的世界不是我能插足的呢。
樂璿一直說著胡話,還提到了我,原來自己在他心中還有一席之地啊,跋山涉水專門來給我送解藥,該滿足了,璿兒,真的謝謝你。
“你來吧,他好像更需要你。”寧德帝顯然被他的一番話氣到了,臉色不善地離開了房間。
不能讓兩人的誤會再次加深了,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因此立刻追了出去,將樂璿的心意告訴了他,他雖然依舊冷著臉,但我看的出來他是高興的,他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我該不該說自己在愛情麵前是偉大的呢?自我犧牲是偉大的吧!我不是情聖,我也想追求自己的愛,但是條件不允許,我隻能放手,雖然自己難過得想死,但是隻要他能幸福,我稍微痛苦一點也沒關係。放手總比求了不得好,嗬嗬有些自卑。
樂璿看似身子單薄但恢複力很好,休息了兩天就好得差不多了,病剛剛痊愈他便急著想去找寧德帝,還特意燉了湯。
我笑著調侃他,真是賢妻良母型,其實心中澀澀的,口中苦苦的,好嫉妒那個男人。
突然有些厭惡自己,上一刻還口口聲聲說要放手,要祝福他們成雙成對,下一秒卻還是會眼紅嫉妒。
樂璿還未走出若心閣,聖旨便到了。我不知道寧德帝在想什麼,明明知道樂璿喜歡他,卻要送樂璿回東延,難道因為是皇帝所以善變嗎?
樂璿又被打擊了,呆傻片刻後居然要給萬公公跪下,隻求見那個男人一麵。
我開始後悔自己的讓步,我放手是想讓樂璿幸福,而不是看他現在這樣肝腸寸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