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要與我合葬麼?”

“生不同衾,死同穴……原來阿止也對我這般情深意重……”

宮琰說著卻斂了眸,臉上再看不出半點笑意,“琰無以為報,唯將此身長相許,還望阿止莫要相負。”

池麵上飄著零落的花瓣,隨水漂流,在氤氳的霧氣下更顯寥寥。

蘇樂僵著身子被人抱在懷中,手腳皆不能動,甚至被宮琰點了啞穴,隻字說不出口,更加像是沒有生命不通情感的木偶一般。

宮琰演著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恍惚間眼鼻酸澀,卻始終滴淚未下。

宮琰說完,溫池中除了嘩啦啦的水聲便再沒了別的聲響。

斂眉細致的為蘇樂梳洗幹淨,將兩人身上的水漬盡數擦幹,又給蘇樂裹了冰蠶絲的薄毯,自己裹了一身同樣質地的外袍。

將兩人都打點齊整,宮琰未喚小童進來,直接將被他點了穴封了內力,渾身酸|軟無力的蘇樂橫抱在懷裏,足尖點踏幾下,如飛仙一般掠進了自己的臥房。

及至天色明滅,日月輪替一遭,二人都未再踏出臥房半步。

……

祁帝聽著手下的影衛將這些消息說與他聽,在聽到二人共|浴又近一天未出房門的時候,頓時氣急,當即就摔了手上的杯盞。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宮琰貴為璿璣神殿殿主拂星首徒,神殿聖子|宮沁的師兄,生來就貴不可言,自然什麼都不缺,要什麼自有許多人排著隊獻媚。

他雖尊師命為大祁國師,又對大祁國運黎民多有貢獻,是他父皇萬般看重的人物,可這人卻從始至終就沒讓他痛快過!

自這人從璿璣神殿被請來,當了他大祁的國師,又得了父皇的看重,就幾乎一直與他對著幹!

凡是他喜歡的,他想要的,這人就總要與他搶!

幸而如今父皇已經不在,他手握權柄榮登大寶,宮琰總算收斂了些。

可就算如此,宮琰昨日還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在他的眼前就把本該是他的人搶走了!

祁頡臉色陰沉,眼神陰鷙的盯著地上的碎瓷片,若有所思。

因為他的周身的氣勢實在太過可怖,幾個本欲上前收拾了這一片殘局,為祁帝換上新的杯盞的宮人都未敢動。

影衛依舊一身黑衣站在原地,絲毫不懼與祁帝的威勢,冷硬的表情半點未變,直|挺|挺的站在一旁等候祁帝的吩咐。

祁頡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他要把公儀止搶回來!

本就是他的東西,哪怕公儀止再不願,也是他的!

不過,明麵上搶人的事情,對於此刻還沒有能力公然與國師宮琰撕破臉皮的祁頡來說,他暫且還是做不出來的。

與國師搶人的事暫且不宜讓太多人知曉,祁帝揮退殿內侍候的宮人,隻留下了深得他信任的影衛,細細的吩咐了一番。

影衛認真的記下了祁帝的吩咐,而後一閃身便消失在了祁帝眼前。

祁頡眼睫微顫,閃爍的眼神中藏匿了太多的思緒,良久他負手走出大殿,遠遠看一眼國師府的方向,勢在必得的勾唇一笑。

就算是堅固如鐵桶一般的國師府又怎樣?不還是所有消息任他探聽,府門任他的人來去?

不僅如此,未來,他安排的人還要從鐵桶一般的國師府中偷運出個大活人來,到時候他再將人好好藏起來。

他找的人幾乎都是江湖中人,於他半點幹係沒有,哪怕宮琰知道是他藏的人,也一樣無法直接來向他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