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一度罹患抑鬱症,出現幻聽幻視,讓他時時刻刻都分不清他身在虛幻還是現實,甚至到後來開始精神崩潰,有了嚴重的自殺傾向。

幸而,他的症狀被大學同舍的舍友及時發現,並通知了導師,才沒有釀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導師立即聯係了他的家長,那時的他已經不適合繼續學業,校方隻能給他做了暫時休學的處理。

那之後,他的母親就辭了工作,一直陪在他的公寓裏,不假他手的親自照料他。

他家是單親家庭,不過家境倒也不錯,再加上他寫作的收入,也算的上是小富,吃喝不愁。

經過心理醫生的介入,和母親周密的照料,他恢複的不錯,並且順利的度過了對於抑鬱症患者來說,最為危險的痊愈期。

隻是,對於那個人,他心中的那份執念卻始終化不開。

……

蘇樂和戚長生的相遇,是在布達拉宮附近的一家青年旅館。

那時正是大二結束後的暑假。

他獨身一人上路,從京城坐火車,二十多個小時的硬座一直到了格爾木。

又在格爾木停留半天,將肚子填飽,花了三個多小時組裝山地車,備好各種裝備,曆經十天暖陽風雨,一路騎行到了拉薩。

他剛到拉薩時,天色就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匆匆找到旅遊攻略中的那家青年旅館,就在登記入住的前台看到了一身昂貴的訂製西裝,與那個地方格格不入的戚長生。

等他走近,才從前台熱情的藏族姑娘那裏得知,房間隻剩了一間。

蘇樂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個時候顯然已經不適合出去另找旅館,而且蘇樂敢肯定,其他旅館的情況恐怕與這家相差無幾。

果然,從男人的口中,他的這一猜測很快被證實。

本來應該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但男人這個時候卻十分與他高冷疏離的形象不相符的,適時的提出了可以兩人合住一間的建議。

本應拒絕的蘇樂看著男人,第一次想不出拒絕的話。

於是男人的這一建議很快就被敲定,藏族姑娘一絲不苟的在入住登記表上寫上了他和男人的名字。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蘇樂知道了這個麵冷心熱的男人,原來姓戚名長生,很文氣的一個名字。

晚上的時候,蘇樂覺得很有些別扭。

因為那間房間裏隻有一張寬一米五長兩米的單人床,睡兩個男人不是不可以,但確實有些擠,更別提兩人還隻是停留在態度友好的陌生人階段。

可以想見,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管怎麼睡都將是大寫的尷尬:

麵對麵顯得太過親昵,背對背睡則顯得太過生疏,更別提晚上睡覺翻身活動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意外的身體接觸……

第一次和陌生人睡一張床的蘇樂想到這裏,麵上不由有些不自然。

見房間中有一張半舊不新的桌子,未免尷尬,蘇樂將背包放在桌子上。

想到存稿箱即將告罄,蘇樂沒事找事做的從背包中掏出了新買來的白色藍牙鍵盤和帶了皮套的平板,連上小店的wifi,開始碼存稿。

戚長生見他開始專注的碼字,也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台筆記本,開始處理工作。

隻是,蘇樂這時感覺來的正好,碼字碼的很順,鍵盤聲劈裏啪啦幾乎不帶停歇。

單調的、嘈雜的鍵盤聲讓本就不耐煩看各種報表的戚長生更加難以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