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幾乎要被她逗笑了。
“沒關係,”齊言問她:“小雅呢?”
話音才落,齊言口中的小雅推門進來了。
辦公室很小,小雅走了幾步,就走到了齊言身邊。
她緊張地問:“齊言,你還好吧?”
齊言搖頭對她笑了笑:“沒事。”
小雅仿佛聽不見這個應話,突然哎呀一聲,手朝著齊言的額頭摸了過去:“這是怎麼了?怎麼紅了這麼大一塊。”
“嗯?”齊言疑惑,視線抬高,看著小雅的手:“什麼紅了?”
身邊的小陳突然又慌張了起來,她趕快站了起來,非常抱歉的樣子尬笑著:“不好意思,齊老師的額頭剛剛不小心被話筒砸了。”
“砸了?”小雅音量拔高。
小陳更難堪了:“對不起對不起。”
齊言心情緩和了許多,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她拉住就要發脾氣的小雅,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小陳,”齊言對身邊站著的手足無措的人說:“你去忙吧,不用在這邊陪我們。”
小陳抿著唇不敢說話,也不敢走。
齊言又說:“剛剛采訪還沒結束吧,你去問問要怎麼繼續,換個地方還是怎麼樣,我都配合。”
小陳點頭說好。
齊言又說:“你去忙吧。”
小陳連聲嗯了幾聲,才匆匆往外頭去,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指著齊言的額頭:“齊老師,我給你拿點藥吧。”
齊言下意識抬眼,但她什麼都沒看見,才又抬起手摸了摸。
什麼都沒摸著,不疼也不腫。
“不用了,沒事。”
小陳難堪的樣子點點頭,說了句齊老師您先休息,我們馬上安排好,便立馬離開。
門被關上的瞬間,辦公室頓時安靜了下來,外麵的躁動似乎也散了開,剛才的吵鬧聲頓時消失不見。
小雅坐在齊言身邊,張口又閉口,閉口又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欲言又止地看著齊言額頭上的那片紅色。
倒不是她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她不敢說。
可她不敢說,齊言卻不是。
“見初和馮真什麼事?”
小雅飄忽的視線隻看了一眼齊言的眼睛,又回到了她的傷上:“沒什麼事,馮真最近突然紅了起來,花邊新聞肯定會有,剛剛記者們問的這個新聞是昨天的,我早上看到了,馮真在沈見初家過夜而已。”
小雅說完這些,覺得自己話太多了,但她想了想,卻又更多話地補充:“表姐妹的,記者們真是無聊又誇張。”
齊言嗯了一聲。
小雅咽了咽口水。
自從去年齊言與沈見初離婚,齊言就很少出門,話也不愛說。
離婚後一個月,她瘋了似的在家裏作大量的畫,誰都攔不住。
小雅心疼她,也可惜她的天賦,幸而後來,齊言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
而後她辦了個人畫展,而後參了賽,再而後獲了獎。
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不為她開心。
這一年來,齊言出門幾乎都是出席必要的活動,散後也是很快回家,從不久留。
誰都知道她在怕什麼。
誰都在幫著她避開。
誰都不說。
所以今天這一下,實在嚇得小雅夠嗆。
特別是現場工作人員的形容,說齊言被記者包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些記者為了采到齊言的聲音,話筒不斷地朝沙發裏扔。
“你真的沒事吧?”小雅關心:“除了額頭這個,還有沒有被傷到?”
齊言搖頭:“沒有,我沒事。”
小雅有點懊惱,隻因為齊言說她上周拿回的報告,寫著她狀況良好,小雅就把這次活動的采訪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