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老祖不見了。」
失蹤?怎麼這麼奇怪……
雪梅釀開口打斷了琉璃的亂想,道:「琉璃,我與你一樣希望風真人能帶著好消息回來,可我不能讓天武宗陷入危險之中。」
話已至此,琉璃還能說什麼。
琉璃咬緊下唇,點點頭:「我知道了,天武宗的高手不能離開,其他人更沒資格去救她。可是爹,她是為了我冒險的。」
「那你待如何?」
「我……」
那綿長的痛苦像紮在心頭的針,時時刻刻提醒琉璃風兮梧的境地,讓她根本放不下心,根本無法心安理得地待在家中等候在外闖蕩的她。
所有人都可以不管她,隻有琉璃不可以。
雪梅釀抬手輕輕摸了下琉璃的頭發,似提點似警告:「隻有足夠強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琉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爹,我想自己想想,你放我回屋吧。」
雪梅釀便一手捉住琉璃,把她放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雪梅釀走後,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琉璃坐在昏沉的黑暗中一動不動。
風兮梧的音容笑貌走馬燈般在眼前浮現,心口處卻是哀痛沉重的感觸。
琉璃不得不思考,風兮梧對自己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隻是想到這裏她又忍不住想笑了。
這還需要思考嗎?
她來到這個世界是為她,從醒來第一天便開始為她的命運而努力,她是那麼的想讓她活下去,想看著她站在最頂端露出笑容。
風兮梧便是她在此界活著的全部意義。
琉璃釋然地笑了。
罷了,她不要為難她喜歡自己了,也不要執著什麼強大不強大和追求大道,更不要那沒有她的參與於是暗淡無趣的漫長人生了。
她隻要她活著,隻要她好好的。
反正就算金丹破裂,自己還有好長時間可以活,也有足夠讓自己舒服過完後半生的修為和積蓄,就這樣隻要能偶爾看到活生生的風兮梧,她便不虧。
對追星者來說最美好的,是星星在廣袤無垠的夜空中綻放光芒。
琉璃笑著將手覆到丹田處閉上了眼睛,蟄伏已久的真氣隨心而動,條條法紋旋轉著搖曳而出,在黑暗中格外美麗的金色光輝中,小小的人慢慢慢慢變大。
細微的悶響伴隨著波動出現,琉璃麵色一白,一縷血絲從上揚的唇角滑下。
師尊,等我。
……
次日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桃花山的桃花一年四季的開,如桃花般粉嫩的少女推開門走出來,在落花的映襯中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
走到前院,雪梅釀正站在桃花樹下等她。
他背負雙手,麵帶惆悵地看著滿樹繁花。
「真不知道你這性子是隨了誰。」
「也許是我娘呢。」琉璃的笑聲也如琉璃一般清脆。
似是被這句話逗笑了,雪梅釀搖搖頭,轉過身來,看著自己恢複成正常模樣的女兒,他一揮手,一個小小的儲物戒飛向了琉璃。
「拿去吧。」
「謝謝爹。」不用看就知道裏麵是好東西。
琉璃腳步輕快地轉身向外走去,雪梅釀終究忍不住問:「琉璃,你不怪爹嗎?」
琉璃搖搖頭:「不怪,這是我的事,我做的決定,不應當連累任何人。」
雪梅釀沉默片刻,道:「小心。」
「放心吧爹,我一定會和師尊一起回來的!」雖然好像是在立死亡FLAG,但麵對鴨梨山大的老父親,琉璃想讓他放心。
東海之行漫長危險,琉璃剛受完重創,就算裝著一副輕鬆的樣子,沉重的腳步還是出賣了她,所以找個人送自己一程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