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可以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把剛剛說的話都忘了還不成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恐懼處啊!

托尼瞬間幾乎要淚目了:“基裏奧內羅小姐我還上有老下有小……”

“關我什麼事。”

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托尼瞬間噤聲——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抬了抬下巴,唇角突然揚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我記得你好像在給帝都的商會總部負責采買物資的事務吧?正好,本來我還想過倆天親自登門拜訪……你就自己送上門了呢。”

笑眯眯地歪過頭,少女手臂一展,反過來一把攬住了男人的肩膀,熱情洋溢地道:“來來來,我們以前好歹也都是在利威爾手底下混飯吃的,今天我就請您也一起來喝一杯吧,利威爾也在裏麵久等了——”

“基裏奧內羅小姐有什麼事您說就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千萬別讓他進去和利威爾喝酒啊!當初他可是在利威爾離開的的第二天確認對方入伍就離開了他的勢力,他現在想到這位大神就想去上廁所好麼!

“哦……”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回過頭,麵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可是您自己說的哦,托尼先生……”

(三)

“——好慢啊,你這家夥。”

當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推開“小賭場”的大門,一邊拉下了兜帽一邊坐在了利威爾對麵的時候,原本一直靜靜地坐在酒桌邊上看著旁邊賭局的利威爾側過頭,盡管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但是由依還是察覺到了其中的不滿。由依連忙擺了擺手:“嘛,剛剛在外麵遇到了個熟人……”

嘴裏一邊這麼說著,遲到的某人趕緊將早已備好的幹淨酒杯賠罪一般迅速地拿了出來;利威爾皺了皺眉,在他有些嫌棄地打量了一番酒杯的同時,少女已經招來了酒侍,點了利威爾以往最常喝的純麥芽威士忌之後,才笑著轉過了頭。

“不過,我倒是很意外——利威爾你這次居然沒有去賭桌上碰碰運氣。”

這一次調查兵團的牆外調查損失率,原本是在中央的可接受範圍內。然而,在牆壁下那一場戰鬥中,雖然大部分精英活了下來,但是不少傷者失去了生命,這讓調查兵團此次行動的死亡率直接上升了七個百分點,這其中還牽扯到了駐紮兵團的責任承擔問題,故而這一次,埃爾文和駐紮兵團的一些責任者必須回到中央接受審查,由依和利威爾作為證人也隨行出席——當然,即使不作為證人,由依此時也理所當然地要回到內地,到憲兵團報到。

帝都的軍事法庭,頗有點由依原世界裏西方國家議會的感覺,除了人數眾多的陪審團,準備時間無比拖遝也一樣。雖說是證人,但是在由依在憲兵團做了大約一個星期的雜活之後,軍事法庭才下達了開庭通知。利威爾對此頗有微詞。

“——那是當然的啦,真應該讓利威爾你好好看看那些憲兵團的長官大人們平時都在做些什麼,抽煙喝酒打牌,簡直是第二個‘小賭場’。現在想來,我當初居然說駐紮兵團是人渣,真是太冤枉人家了。”和憲兵團一比,駐紮兵團簡直各個都是勞模。

“我以為軍隊裏是不允許賭博的。”利威爾皺了皺眉,雖然以前在地下街就知道了憲兵團是個什麼德行,但是親耳聽到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一次,墨綠色長發的少女沒有接話,隻是笑嘻嘻地抬起頭:“哎呀,這就是利威爾你不上賭桌的原因了麼?為了埃爾文團長的教誨?”

埃爾文·斯密斯在幾天前,由於調查兵團的團長最終被判定為無法戰鬥而升為了團長。不過這對於埃爾文本人,實在算不上什麼好消息,不僅沒有任何好處可言,先前損失責任追究的擔子就先砸了下來。而此時埃爾文選擇挺身而出,實在是讓由依都忍不住讚一句敬佩——尤其是當利威爾告訴她,埃爾文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指定米凱擔任副團長,倘若他因為中央的處分而下獄,那麼米凱隨後就可以頂上“調查兵團團長”的位置。

——再轉頭想想這一周來在憲兵團的所見所聞,由依頓時忍不住想跳槽。

“抽煙打牌喝酒,整個基地烏煙瘴氣的,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地賭錢——也就隻有……的時候,才會精神百倍。”

伸手接過酒保手中的酒杯,少女將利威爾的那一杯推到了男人的麵前,有些含糊地隱去了關鍵詞,但是利威爾卻是嘲諷一笑:憲兵團私自販賣軍需用品謀取私利這件事,在他眼裏早已不是秘密。想當年他和由依兩個人之所以把憲兵團攪了個人仰馬翻,就是利用了這根“非法交易所得利益分配不均”的杠杆,最後還差點鬧到大總統麵前——憲兵團那幫廢物還真是記吃不記打,這還沒兩年呢,居然又重操起了舊業,真當販賣軍需是經濟支柱了?

想到這裏,黑發青年忍不住嘲諷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著墨綠色長發少女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寫著五個大字——“你居然能忍”?

由依當然不能忍。當初不管是陣營不同,如今既然她成了憲兵團的人,眼裏自然就容不下這等丟人的事情——想到白天巡邏時在小巷子裏看見上級和商會那些肥的跟豬似的家夥討價還價的樣子,墨綠色長發的少女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己隻是往牆壁陰影處一站,居然就清清楚楚地聽完了他們所有的對話。憲兵團這些年還真是越發地“青出於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