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家提供魔力之源並將之從地脈中導出、愛因茲貝倫一族製作聖杯、間桐家開發能夠聯係和強製命令英靈的令咒係統”這樣的寥寥數語作為解釋。這其中,最讓由依費解的環節,便是“愛因茲貝倫一族製作聖杯”了。畢竟從聖杯戰爭開始到現在,遠阪家的魔力之源完成了英靈現世的奇跡,間桐家的令咒係統實實在在地銘刻在每個r的手背上,唯有愛因茲貝倫所製造的聖杯實體始終不見蹤影。

為什麼代表愛因茲貝倫出戰的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兩手空空地下飛機,遠阪時臣和間桐髒硯卻毫不在意?為什麼作為愛因茲貝倫根據地的城堡衛宮切嗣卻可以說丟棄就丟棄?為什麼從一開始愛麗絲菲爾給她的感覺就迥異於常人?

聖杯的實體,究竟在何處?

【盡管已經竭盡全力去學習人類的感情,但是果然,有些東西是怎麼也學不會的吧?】

——現在想來,在愛麗絲菲爾的意識魂靈與她的預知夢交錯的時候,那個銀發赤瞳的女子,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

遠阪家擅長寶石魔術,間桐家使用刻印蟲作戰,而愛因茲貝倫家,則站在煉金魔術領域的頂峰。

煉金魔術……人體煉金。身為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愛麗絲菲爾既是saber的魔力源,又是愛因茲貝倫的人形武器,最終,也是聖杯降臨的載體。

絕望綻放,向死而生。從一開始,愛麗斯菲爾的命運就已經注定,她知道衛宮切嗣的理想,也知道自己的結局,可是為了所謂的“世界和平”,她竟然選擇了為那個注定為了世界殺死自己的男人而戰……這一瞬間,由依無法抑製地想起了從容赴死的尤尼。

這樣一想,由依一下子也可以理解為什麼衛宮切嗣會在saber死亡的情況下,也堅決不退出聖杯戰爭了。賭上了他所擁有和珍惜的全部,這個男人對於聖杯絕對是誌在必得、不死不休。

“這下麵……地下室裏陳放著的,恐怕就是被言峰綺禮擄走殺死的愛麗絲菲爾,又或者說是,已經變成聖杯載體的愛麗絲菲爾。”

不過,理解了又如何?衛宮切嗣有他不死不休的理由,而她真田由依同樣有她不死不休的理由。

輕輕屈起手指扣了扣腳下四分五裂的磚石,墨綠色長發少女深藍色的眼眸深處有什麼東西倏然亮起。沒有去看身側被自己話語驚得找不到舌頭的韋伯,由依站起身,當她轉向了r的時候,臉上早已掩去了所有複雜難言的神色,隻剩下了平靜如水的漠然。

“比起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這個很可能到處布滿了不知道是衛宮切嗣還是言峰綺禮的魔術陷阱的聖堂教會裏去尋找地下室的機關和入口……韋伯,想不到你的運氣還真不錯,這次算我和r借了你的光了r!”

“我明白了,維爾維特君,還請你和r一起後退一下。”

毫不費力地從少女簡簡單單一個揮手的動作裏收到了確切的命令r會意地一個點頭,揚起被深綠色鎧甲包裹著的小麥色手臂,一道深紅色的強光自他的掌心延伸而出,“破魔的紅薔薇”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半圓形的弧線。

“誒,誒?‘運氣真不錯’是什麼意思?為什麼r突然……”

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韋伯下後退了兩步,話音未落,卻見黑發金瞳的槍之騎士緊握著深紅色修長的紅薔薇,已然蓄力擺好了架勢——下一秒r整個人如展翼的巨鷹般騰空而起,瞬間化作了一個點!感受到四周流動的風刹那間被帶動著向上湧起,韋伯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隻見r全部的身影都宛如被點燃了似得融成了一個深紅色的點,四周的風在極其短暫的一個時間點立時倒流,包裹著那深紅的一點席卷揮擊而下,朝著他腳下的裂口猛然灌入!隻聽轟然一聲巨響,韋伯隻感到腳下一陣劇烈的震顫,聖堂教會穹頂上破碎的壁畫漆塊連同著灰塵劈裏啪啦地掉落下來,少年頓時被嗆得一陣急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