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學習標兵稱號,二年級在所有學生都在為鉛筆鋼筆的轉換而苦惱時脫穎而出,一手鋼筆字寫得龍飛那個鳳舞,引來無數人觀摩讚歎……總而言之,他的考卷拿出手來都是清新亮麗整潔幹淨,常常作為模範在全班傳閱,而這一次的卷子上則墨團重重,數字寫得零零落落七七八八,也難怪老師那麼驚訝。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

他自認不是個嬌滴滴體製的“少女型”男生,隻是偶爾被氣到了加上偶爾被累到了,而那個當口又正好要把每一個腦細胞都拿出來思索“怎麼才能讓言希聽懂?”這個千古難題,再加上睡覺時窗外刮進來的冷風……

所以,終歸是病了。若是再不病,那就隻有一個結論——他是鐵人。

言希也有點內疚,自己是如願以償地全部及格了,“進步生”的獎狀也把虛榮心好好滿足了一把,可是看著肖逸玄一臉憔悴的樣子又不忍心表現得太高興,隻在下課的時候不聲不響坐去他的旁邊,胳膊微微碰一碰把頭埋在臂彎裏的男生——

“噯,你放假有空吧?”

“……嗯。”悶悶的,敷衍的,有氣無力的。

“海邊不能去了,否則你還會受涼的。”

“……唔。”頭沒抬起來過,好象早就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那個,我想了下……還是可以請你去打遊戲的……”

“……好。”簡潔幹練。

言希開始恨恨地磨牙……

片刻才又換上滿麵微笑,一副“我不在乎”的表情拍拍那人的肩:“說話的時候請把頭抬起來看著我,多說幾個字,謝謝。”

“……頭暈。”總算是兩個字了,頭還是埋在臂彎裏,無動於衷。

言希怒火方熾,一把抓住肖逸玄的頭發往上一拎:“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話音剛落,四下一看,已聚集不懷好意目光曖昧者數圈,另有裝作忙碌偷偷觀摩者數名,臉上無一不寫著“哎喲~好曖昧~哎喲~好曖昧~~”……

言希登時青筋一凸,甩手放了昏昏沉沉小聲哀叫的肖逸玄,轉而起身一掌劈向麵前的課桌,發出壓倒上課鈴聲的無敵分貝數來——

“看什麼看?!?!沒看過啊?!”

上課的時候肖逸玄仍然無視講台上分析試卷的老師的惡劣行為,引起了英文老師的強烈不滿,這名人民教師身高目測一米五八,年輕氣盛的某大學畢業生一名,當下一拍講台惡狠狠地吼過去:“肖逸玄!!按照第八題的句型再給我做一個句子!!”

肖逸玄茫然地抬眼,剛睡醒時的狀態顯出一點可愛的性感,領口的口子沒係好,順著鎖骨可以看到……停!現在是上課!

他剛準備站起,某一米五八的人民教師立刻阻止,塗了血紅丹蔻的指甲一指:“別站!就坐在那兒造!”頓時引來唏噓一片。

……站起來怎麼體現老師的威嚴。英語老師鬱悶的心聲。

於是男生迷茫的眼移去被窩得皺巴巴的卷子,眼神淺淺地四處周旋著,卷子上反射著下午不怎麼強烈的微光,終於,遊移著的目光在第八題上定了下來。

他開口,軟綿綿地提不起精神:“That dog is so lovely that I want to bring it home(翻譯——那隻小狗很可愛所以我想帶回家~)。”

英文老師持續暴怒值上漲中:“誰叫你讀原句了?!叫你用so……that造個句子!!你注意力集中在哪兒了?!”

肖逸玄仍然木木地看著卷子,對老師的狂吼充耳不聞一般,許久才在寂靜的課堂上緩緩報出驚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