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風和日麗。
陳楷剛習練完五禽戲,隻覺神清氣爽,心中一片寧神愜意。
掃了眼屋子,沒發現父親陳紅軍的身影。
“奇怪了,今天沒趕集啊,老爸去哪了?”
農忙時,父親下田幹活,農閑時,老爸擺弄了些麵粉生意。不過今天沒有趕集,老爸不用出攤,這會又跑哪去了?
正當陳楷疑惑時,突然院子外闖進來一個著急的身影,一看到陳楷就大叫著:“陳楷,不好了,你爸在村口被人打了。”
什麼!
一股冰寒瞬間充斥了整個院子,那人隻覺四肢一涼,瞬間嚇得臉色蒼白。
幾秒後,陳楷回歸平靜,但臉色很難看,一邊往外趕,一邊詢問道:“王柏,我爸到底出了什麼事,誰這麼狠心打人?”
“我……我也不知道,是村長領來的人……好像是找你的,剛好和你爸碰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個年輕人衝上來對著你爸就揮了一拳。”
王柏有點畏懼的挪了挪身子,根本不敢和陳楷走在一起。
“我知道了。”
陳楷神色陰沉得嚇人,飛快趕到村口,就看到裏裏外外圍著一群人,老爸被攙扶著邊上,此刻半邊臉頰腫起來,紅通通的,嘴角還溢出鮮血,正在和一群人理論著什麼。
陳楷剛一趕到,就聽到一聲冷厲的責罵:“我堂姐何等身份?他陳楷毛頭小子一個,居然敢隨便給我堂姐動手術,手術成功也就罷了,可他媽居然失敗了,讓我姐成為植物人,可憐的躺在床上!”
“你是他父親,他做兒子的無能,醫德敗壞,你沒教好他,你說你該不該打!”
“你找死!”
下一刻,陳楷衝進來,火冒三丈的瞪向那個比劃手腳,一臉囂張的年輕人。
“你是誰?”
“我就是你口中,那個醫德敗壞的陳楷!”陳楷咬牙,走到父親身邊蹲下,急聲道:“爸,你沒事吧。”
“我沒事。”陳紅軍一急,原想著讓兒子避開這事,沒想到居然碰頭了,頓時急得臉色慘白,著急道:“你來幹嘛,還不給我滾回家去!”
“爸,你都被人打了,我能不來嗎?”
陳楷見父親沒事,鬆了口氣,隨後苦笑一聲。
什麼情況?
有人剛圍上來,隨口問道。
“嗬嗬,不就是陳家的事,陳家小子不是在省城治壞了一個人,估計來頭不小,這會找上門,要陳家小子償命呢!”
“喲,我說呢,陳家小子一向心高氣傲,這次出了大禍,估計要遭殃。”
那人幸災樂禍的笑著。
還有些人看不得人好,以往陳楷是全村人的驕傲,遮掩了村子裏不少年輕人的風光,此刻陳楷一出事,這些人便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跳出了,各種落井下石。
“讀書多有什麼用,當了大醫生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惹禍上門!”
眾人譏諷著。
“你就是陳楷?”
聽到陳楷自認身份,那個揮拳打人的年輕人旁邊,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露出精芒。
“是我。”陳楷站出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打人者,然後看向西裝男子。
“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那天是我要求動手術的沒錯,但患者出了交通事故的同時,傷勢非常嚴重,省醫院也是知道手術不好做,所以才想把病人送到另外的醫院。”
“就算我沒做手術,患者轉院途中,也會因為傷勢嚴重而失去生命特征。好吧,退一萬步來說,傷者撐到了其他大醫院,等你們找來各種專家,我相信在那種情況下,那些專家跟我動手術後的結果也隻會是一樣!”
“但你們不知道的是,她根本撐不住到另外一家醫院!”
陳楷冰冷的說著,像是發泄出這一個月來受到的各種屈辱,聲音抑揚頓挫。
“我知道,或許你說的是事實。”
出乎陳楷意料,那中年男子居然表現得非常平靜,也接受了他的這一番說法。
“但你,還是不應該動手。”
中年男子淡然一聲,語氣充滿上位者的威嚴。
“我叫白嘯天,你動手術救下,讓她一輩子毫無意識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是我的侄女,白韻靈!”
“所以,我就該死嗎?就因為你們一句話,我學了二十年的醫術沒了用武之地,被醫院開除,甚至你們還霸道的在醫療行業封殺我,你們的做法,就是對的嗎?”
陳楷氣極反笑,神色一片憤怒,不甘。
“娃兒。”
陳紅軍看出來者不凡,頓時著急的冷汗直冒,想要拉著兒子走掉,但卻被白嘯天帶來的幾個黑衣大漢困在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