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力道拿捏得正好,仍在畫著圈的按摩,從胸膛漸漸移至肚腹。
紅線的心唰的一下跌到穀底。
“你不是寶兒!誰要你管我!”紅線不知哪來的勁,一把打開他的手。
賀寶微微愣了一下,卻沒多看他,拿起小瓶又倒出些藥膏塗在手心,雙掌貼合慢慢揉搓,一直揉到藥膏溫溫熱熱,柔軟得一塌糊塗才作罷。
真的不是寶兒……
賀寶漠然的樣子沒有令紅線生氣,隻是令他心痛。
他的寶兒最聽他的話,見他生氣,寶兒會在第一時間靠過來,小狗似的眨巴著那雙黑漉漉的眼睛……
紅線的嘴唇越咬越緊,用禸體的疼痛緩解糟糕的心情這個方法他屢試不爽,可是這次卻不那麼管用,淚水還是不可抑止地充滿了眼眶,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他隻好盡量抬著頭穿衣服。
賀寶走過來,還是一語不發,嘴唇同樣也抿得緊緊的,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欠揍相。
他沾滿藥膏的手舉得高高的,向紅線的腰帶努了努嘴。
紅線隻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抹什麼藥!療屁傷!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都陌生人了,幹嗎讓你摸來摸去的……你又不是寶兒!
他抓緊了腰帶怎麼也不鬆手,眼淚卻不爭氣的滑下來。
賀丙他哭了,才怔住,很快又扯出一個笑容。
“哥……寶兒嚇唬你的,誰讓那天你自個溜了……”
“什……麼?”紅線還沉浸在悲傷裏,一時未及反應。
“原來你這麼在乎我……都流淚了呢,從小到大我都沒見過你哭……”賀寶眨巴著黑漉漉的眼睛,小狗似的湊近。“寶兒怎麼會忘記哥呢?不過到底發生什麼狀況了?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兄弟也都說不知道我還有個哥哥……”
紅線愣愣地看著賀寶,後者又順理成章的過來解他衣帶,一時緩不過神來:“你……不會是在騙我吧?你說,你去兵部前給我留下了什麼?”
“真是的……哥你還考我……”賀寶頭也不抬答道:“一枝白牡丹啊!”
紅線的肚子被踹了好幾腳,小腹上的紫青於痕最重,賀寶皺皺眉頭,將他的褲頭拉下一點,小心揉擦。
聽到白牡丹,紅線忽然心中一動,道:“為什麼要送我那個?難道你很喜歡花嗎?”
“不是哥你滿歲抓周時就抓了片白牡丹花瓣嗎?又反過來問我……難道哥也很喜歡花嗎?”賀寶的手越來越熱,揉了這一會,紅線已經分不出小腹上濕濕熱熱的東西是傷藥還是汗水了。
他無暇顧及其他,隻是思索著賀寶的回答,喃喃道:“是啊,為什麼我小時會抓一片白牡丹花瓣呢……”
賀丙他認真起來,不由笑了:“哥你別亂想啦,那是小時候,哪懂什麼喜歡不喜歡了?我也是聽別人提的,後來越看你越覺得你好看,就真跟那白牡丹一樣……”
賀寶說完這話,又著重看了紅線好幾眼,眼中神色怪怪的。
其時夜色早已降臨,視界變得模糊,但紅線仍能看出,賀寶臉紅了。
賀寶的手還放在他的小腹上,賀寶的手心仍然很熱,賀寶的眼神很曖昧……紅線身上出了一層汗,此時被夜風一吹,汗涼透了,他才驚覺,自己正裸著胸腹倚在地上,身上還被賀寶半跨著……
寶兒沒有忘記他……這麼說……啊呀!
腦子一清醒,紅線大呼尷尬,赫然想起那個午夜,他和夕文私闖兵部的事。
寶兒假寐,寶兒摟著他說想他,寶兒嘴唇的溫度……他不是沒回味過,但他隻敢在夜深人靜時偷偷想想,而不該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