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了,把錢存下來。”

“我不會耽誤學習的。”

“知道你厲害,你如果缺錢跟我說。你媽媽說話是這樣的,習慣就好了,二十多年了我都習慣了。”

樓春雨笑笑,不回答,

晚上樓春雨帶著他們在學校裏走了一圈,樓春望跟在最後麵,還是拿著手機不放手。樓媽媽和樓爸爸一邊走,一邊討論著學校的環境。

“那你畢業後能做什麼?”樓爸爸問樓春雨。

“看專業方向,不過就業問題不大,留在上海發展的話,前景很好。”

“幹嘛留上海,回去啊,上海吃的又貴,住的也不好,你在這裏做什麼?”樓爸爸皺起眉頭。

“上海工資高啊。而且能在上海留下來,發展空間也大。”

樓爸爸停下腳步,嚴厲地口吻對樓春雨說:“你想都別想,該回去的,是要回去的,你在這裏這麼遠,你能做什麼,你都幫不了家裏。我們也幫不到你。”

樓春雨知道樓爸爸肯定會這麼說,她聳聳肩,在林蔭小路上快步走了幾步,和家裏人分開更遠的距離。

她為什麼留下來她現在想的很明白,她不是一定要留在上海這個城市,上海隻是讓她逃避的地方,她隻是想離家遠點,她可以去更北更南更西更東的地方,她哪裏都可以去,隻要不是回家。

早上把家裏人開車送過來的親戚又來接他們回去,樓春雨送他們到校門口,那個遠房親戚也是第一次見到樓春雨,對大學生的樓春雨態度很客氣,誇了樓春雨好久,跟樓爸爸說以外省的學籍考F大,那是真的很厲害了。

樓爸爸笑得快合不攏嘴,他說:“哪有那麼厲害,你真是誇張了,你女兒不考得更好嗎?學醫的出來就是醫生,安安穩穩有什麼不好,她非要去學什麼貿易,做生意的,我家又沒有錢讓她開公司。”

“這就不是這麼說的,現在外貿吃香,你沒什麼文化,讓孩子自己做主,別管孩子,來來來,回家,晚上送你們去看外灘,去走走十裏洋場的南京路。”那位伯伯對著樓春雨揮揮手:“你回去吧回去吧,不要送了,外麵冷。”

樓春雨目送他們上車,看著車子漸漸開遠,她想為什麼連才見第一麵的陌生人都能客客氣氣地維持著禮貌,有血緣關係的家人,總是不停地相互傷害,大概就是在家庭的維係下,覺得不管怎麼樣傷害對方,對方都不會回擊,更不會離開。

晚上,樓爸爸可能回想起樓春雨說要留在上海工作時語氣裏的那份堅定,他覺得有些不安,又打電話來試圖說服樓春雨。

隻是樓春雨還是在堅持自己的想法。而樓春雨更明白,在未來,樓爸爸和家裏人,一定會不斷反複地說服她,攻擊她的決心,最後達到讓她屈服的目的。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而曾經的自己,在某一天對心中的軟弱屈服,她說服自己,爸媽年紀大了,渴望一家團圓,自己作為女兒確實不應該在外麵,自己錯了,回去也沒有什麼不好,回去和家裏人團圓,多陪陪家裏人……第一步的妥協來得那麼難,家裏人用了半年說服她,她用了三個月做自己的思想工作,而第二次的妥協更加容易,第三次,第四次……於是她習慣了動搖自己的立場,習慣了為家裏人改變自己的想法。這一切的開始,就是不知道在那一次,她終於對家裏說,好。那一個好字以後,她再沒有為自己堅持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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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子:啊啊好多雪!好多好多雪!我要滑雪!我要堆雪人!

樓春雨:有人在拍你,你收斂點。

若幹天以後,網上流傳一個gif-----當一個南方人見到北方的大雪時,她的反應……